方永静紧握着自己冰凉的小手,自己的心底激励着自己,希望自己把心中对白色的恐惧祛除,冷汗直冒着她的额头,她用手紧紧的抓着被子,狭小的空间让她快要窒息,她却还是胆怯的不敢拉开被子,睁开眼睛。
白色--对于她这个内心阴暗的人来说,比死亡更可怕,更让她无措。
方永静僵着身子,看着那些索命的亡灵弥散在她的周围,一种窒息感已经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她血气凝聚在一起,接近奔溃的时候。
被子,被人用令人震撼的力道猛地拉开 ——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玩命就这么有意思吗?还是你想再发明一种别样的窒息游戏,好让她流传千古?”
随着被子被人用凶狠的力道掀开,女人震怒的呵斥声响起,整个房间为之一颤。
方永静恐惧还未消,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站在她床前那张熟悉也让她心疼的脸。
楚若兰气的满脸通红,整个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那双一贯幽怨而结郁的双眸此时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还有方永静无法忽略的受伤。
方永静发丝蓬乱,脸色惨白,似乎还没有完全的彻底的清醒,只是睁大了眼睛,面对突来的状况而瞠目结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完全可以不去按照我大哥的意愿去做,你死了没人心疼的!”楚若兰走上前去,将方永静从床上拉起,这一拉好像用尽了她的全力。
“若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不懂得。”方永静被这一拉,整个人毫无准备的被拉起,似乎,才被拉回了现实。
看着那张气的通红的脸,方永静投以了感激的却又悲苦的一笑,她何曾不明白若兰的意思呢。
“我不懂什么?不就是他威胁你吗?”楚若兰目光突然变得凌厉,那眼眸里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从来不相信我自己是这么无能,无能到看错人,大嫂,你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的的人,你把你的聪明和锐气是很好的收敛了,但是你也要对自己好点可以吗?”
楚若兰,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太过于激动,语气稍微有些低缓,满含真挚的双眸紧紧的锁定着方永静。
方永静回眸,涣散的双眸泛起了氤氲的水汽,肚子里的委屈通过剪剪双瞳点滴不露的全部暴露在了楚若兰的眼神里。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疲倦地,气若游丝的开口:“若兰,我好累,不是我将我的锐气收敛,是我真的累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方永静伸出手将双臂搭在了坐在她床上的楚若兰身上,顺势抱着她,此时眼眸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脆弱全部暴露无遗。
是的,只有在若兰面前,她可以将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委屈全部泄露,每次当若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都有种害怕和退缩的感觉。
因为——楚若兰太懂她了,这个丁香般结怨的姑娘只要一出现,站在那里,不必开口,就会把自己所有的伪装全部击碎。
“我们都一样!”楚若兰只是任由方永静抱着,双模浮起一丝水雾,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爱一个人已经卑微到尘埃,那份情却被他狠狠地践踏。
人说,世上情字最伤人,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果然如此!!!
“若兰……”许久,方永静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柔弱 的楚若兰,一阵酸涩隐隐的在她的心底划过,依旧是那张忧郁的小脸,只是楚若兰垂下的眼帘,扇动了她太多的情绪。
“若兰,不要这样,好吗?你可以找一个更爱你的人,没有他你照样可以过得很好,而且你还有爱你的哥哥,不是吗?”方永静突然觉得,自己的眼泪变得好笑起来,她将悲悯的目光投在了楚若兰的身上,其实她自己知道,或许楚若兰也知道,那悲悯的目光是为她们二人。
“不,大嫂,你不懂,你不懂!!!”楚若兰痛苦的摇着头,那个样子好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沼泽,想要奋力的挣扎,却陷得越来越深。
方永静目光怔怔的看着楚若兰,她的反应自己并不意外,因为爱,她可以让自己一直陷入忧郁,因为爱,她可以抛弃自己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自尊,以及一切的一切。
甚至,为了她所爱,她将自己的那颗本应活蹦乱跳的心尘封在最阴暗的地方,因为爱冷易寒,她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因为爱!!她甚至化成了一朵丁香结,忧郁的再也解不开的丁香结。
“若兰,或许——我真的不懂,因为我不曾爱过,所以可能无法干同时,可是?你一定要让自己这样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吗?”
方永静将手附上楚若兰苍白的脸上,心疼的看着她,内心,一阵揪心的疼痛,看着她痛苦,自己也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以后,似乎,出现了一种幻觉,她也会受到那样的煎熬。
“可是——大嫂,我爱了她整整十四年,十四年,我的心………”楚若兰忧郁的双眸已经溢满了泪水,她好像发泄般的说着,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梗咽了。
方永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