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苏琉衣冷笑。
这时,一个丫鬟缓缓走了出来,看见韩御桥与琉衣站在门口,眼神隐隐带着不屑,态度极为傲慢的走了过来,竟看都未看琉衣一眼,阴阳怪气的对御桥说道:“喲,二少爷怎么才来啊,可是让夫人等了很久呢!”
韩御桥却仿佛已经习惯了,甚至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厌恶的表情:“烦劳姐姐通禀一句,御桥带着苏姑娘来给母亲请安。”
丫鬟冷哼一句,转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又出来唤他们进去。
琉衣一言不发的跟在御桥的后面,暗暗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直到进了正厅,看见主位上坐着的那个“披金戴银”的女人……纵是苏琉衣,也不禁嘴角抽了抽……
这一身的装扮……还真是……恶俗啊……
先不说这一身绣满金元宝的轻衫罗裙,也不说这插满一头的金灿灿的各种首饰,单是手上十个手指就挂上了八个大绿宝石的戒指,左手上带了一个金镯子,右手上是一个碧绿的玉镯子,两边耳坠上垂下两颗大大的珍珠,胸前还用金丝打成了络子挂着一块极大的金镶玉……
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暴发户么……
“给母亲请安。”御桥轻轻跪在韩夫人面前,说道。
“你就是御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韩夫人扫了一眼御桥,迅速收回眼神看向琉衣,完全一副长辈的姿态,“叫什么名字?”
琉衣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韩御桥,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她强迫自己看向那坨恶俗的存在:“苏琉衣。”
“苏姑娘?你凭什么想要留在我们韩家呢?”韩夫人把玩着手上的戒指,问道,“我们韩家虽说多养一口人完全没问题,可是,也不见得我们一定得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啊……”
还好,恶俗归恶俗,脑子没有完全坏掉……琉衣默默的对她改观了印象。
“我本也没想在这里常住的,想着等能走动了就给少爷夫人道个谢就离开。”琉衣说道,却“不经意”将手腕上的晶莹透绿的天山翡翠玉镯露了出来,“这几日多蒙照顾了!”
韩夫人眼前一亮,那玉镯看起来就是个好东西……啧啧,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玉啊,可惜不属于自己……
“那个……”韩夫人见琉衣有要走的趋势,急急的站了起来,然后突然注意到自己的仪态,又慢慢坐了回去,“我们韩家也不是如此不近人情,苏姑娘身上还有伤不是,不急着走!”
琉衣心中暗笑,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琉衣也是知道礼义廉耻之人,非亲非故,不敢寄其篱下。”
韩夫人这次是真的有些着急了,看见了还跪在她面前的韩御桥,又马上提起了精神,“苏姑娘,你是我们御桥带回来的,我们御桥啊,就是心肠好,看见你带着伤就要走,这孩子又该不安心了!”
“苏姑娘,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你就先留下吧,至少等伤好了再走。”虽然不懂母亲为什么突然一下改变了主意,但,能留下她也好。
“那,暂时叨扰了。”琉衣装作为难的说道,心中却另有打算。
韩夫人也默默的盘算着,先把这丫头留下,等到她伤好了该走了,就以照顾费的名义跟她拿了那镯子,她若肯,就给她几两银子当盘缠,她若不肯,哼哼,就去官府污她个偷窃之名,她在这桐城无亲无故,这镯子,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可是琉衣一早就猜出了韩夫人的想法,她继续不动声色,权当不晓得这回事。这个韩夫人没有当场跟她要镯子,而是沉住气还能想个计谋出来,也算是有心机的。不过很可惜,毕竟是小地方人,对于她这种宫里长大的人来说,这种计谋,到底还是幼稚了些。倒不如将计就计,还可以反利用这个妇人做些什么。
琉衣嘲讽的笑笑,自己居然沦落到需要“典当”首饰才能混口饭吃的地步,真是……世事无常啊。
京城。
沐云遥一袭白衣,手拿折扇,风度翩翩的端坐的暗房正中间的靠椅上,与周围阴森带着血腥气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四个黑衣男子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他们中间跪着个身材弱小的女子,因为害怕低声哭泣着,身子有着不可遏制的颤抖——正是琉衣身边的大宫女,玉宛。
沐云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嘴角带着妖邪的笑容,眼神却是令人窒息的冰冷。
“真搞不懂,沐萱对你已经算是极好的了,还能有什么让你心动,足以串通外人致她于死地?恩?”一个‘恩’字更是拖得长长的,无形中施加了压力。
玉宛跪在地上,突然用力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饶命?”沐云遥冷笑一声,蹲在玉宛面前,用折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你早该想到的,既然做了这种事,你就一定活不下去的。无论是我,还是……你幕后的人。”
玉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沐云遥站了起来,冷冽的说道:“宋二,人交给你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