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干三杯,陈到是面不改色,郭嘉的俊脸上却抹过一丝红晕,张郃这才知道郭嘉恐怕是不太能喝酒,现在和自己这么干杯那简直就是舍命陪君子,不由的对郭嘉好感大生,连说郭嘉慷慨,郭嘉却笑着说和张郃喝酒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而陈到则是极有眼色的在旁边见缝插针说这叫做英雄相惜。
张郃闻言后却神色一黯,缓缓放下了本来要一饮而尽的美酒,郭嘉和陈到对望一眼,心知终于说到了张郃的心事上,不由得一阵激动。
良久,张郃才吐出一口气道:“一年前,我以为和自己喝酒痛快的人天下皆是,没想到直到今天,我这才知道原来只有两位我张郃视之为敌人的人,才是真正的知己,真是讽刺啊!可笑我张郃往日在冀州自命不凡,不可一世,自认为乃是一代英豪,结果却是个睁眼瞎子。”
郭嘉闻言轻笑摇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并非张将军认错他们,而是他们认错了张将军,怨不得将军,其实张将军的事情我早有耳闻。”
张郃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先生知道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哼!若是被我抓到那抢劫军粮的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郭嘉摇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其实张将军现在念念不忘的不应该是去找抢劫军粮的人,因为那是大海里捞针,人生中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张将军去做,张将军绝不可以萎靡不振。也许。在张将军不经意间,那抢劫军粮的人就会出现在张将军的身边也说不定?”
张郃闻言不由得叹息道:“这道理我未尝不懂。可是那又能如何呢?现在在冀州我张郃已经是难寻容身之所,更勿论哪里还会有人重用信任我了。”
郭嘉听到张郃这番回答之后哈哈一笑道:“张将军此言差矣。井底之蛙蹲在井中,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天,却说天很小,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天有没有错误,看看张将军身边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井底之蛙?又有哪一个可以真正欣赏张将军的才华?这又不是将军的错误,将军郁闷什么呢?”
张郃被郭嘉说得一愣,郭嘉继续侃侃而谈道:“张将军应该感到幸运才对。”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张郃,郭嘉继续开口解释道:“张将军现在认清楚身边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应该是好事情。那总比在危急时刻被人怀疑又或者出卖的强。”张郃被郭嘉说的神色一动,凝神细听郭嘉的说词。郭嘉当然也看的出张郃几乎就要被自己说服了,当即更是心中窃喜。
郭嘉直视张郃道:“我知道张将军原本的打算是想要投靠袁本初,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现在只不过是一点扑风捉影的事情,袁本初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只是根据生还者的描述就想当然地判断扮做强盗劫持军粮的人是张郃将军你,袁本初这样的人,难道张将军值得为他效忠吗?”
张郃想要张嘴。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郭嘉说的话没有一句的错误,更何况自己身上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己再去强辩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郭嘉偷看张郃的脸色。知道张郃此刻对袁绍还是有一些好感,不过郭嘉却也清楚的知道这事情急不得,于是便缓缓开口道:“若换了我是袁绍。我决定不会蠢到怀疑这事情和张将军有关,因为张将军完全没有动手的动机。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每次抢劫军粮的人都会留下活口,好像要向袁绍证明什么似的。如果真的是和张将军有关系的话,张将军一定是会赶尽杀绝的,因为张将军的武功乃是出自名门,其中有着很明显的标志,若是有活口的话,那岂非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郃听得连连点头,郭嘉又道:“所以说,事情的本身分析,定是有人想要对张将军有所图谋才会这么做的。不知张将军以为然否?”
但郭嘉却不打算给张郃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继续紧逼,他脸上带着微笑继续开口道:“从现在的效果上来看,假扮强盗的人一定是想要所有人对张将军有误会,而且就目前的效果看,这个计策无疑是成功的,不过不知道张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何扮作强盗抢劫军粮的人会费那么大的劲儿想要让袁绍误会你呢?”
张郃此时已经完全被郭嘉的思路所左右,也即是说张郃此时的想法已然落入郭嘉给他预设好的节奏里,根本没有了自己的思考空间,只是像呆头鹅般定定地看着郭嘉,希望郭嘉马上告诉他答案,郭嘉见已经吊足了张郃的胃口,才缓缓解释道:“因为我们不忍心见到将军这可以大放光彩的无暇美玉就暴殄天物般的毁在袁绍那蠢货的手里。所以我郭嘉才会派陈到将军假扮强盗去抢劫军粮。而当日在英雄楼与将军起争执之人,也正是陈到将军。”
一支凝神静听的张郃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也只有陈叔至这等好手方能一次交手就看透我的武功路数。。”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喝道:“什么?!原来冒充我张郃,抢夺军粮的人竟然是你们!”
一支在全神戒备防止张郃有过激反应的陈到见张郃脸上变色,不由得想要站起身来,郭嘉却示意陈到坐下,转过头来对着此刻眼中喷火的张郃,一付淡然的无所谓模样接口道:“张将军可以好好想一想,一个是稍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