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参与决策,徐济深知其中三味,只要主将不问,徐济绝不说话,明哲保身永远不会有错,只有置身事外的谋士才能让其投降的对象放心的使用。
当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徐济打算是好的,但是显然在这种争执之时,朱儁怎么可能不来征询徐济的意见?
“文烈,你怎么看待黄巾请降一事?”
徐济不由心中苦笑,这是推着自己往坑里跳啊,不论自己说什么都必然得罪一方,何况自己对高顺还有几分期待的,徐济心里是赞同皇甫嵩的,但是朱儁的意见显然是想要继续打的。而徐济确信就算自己说接受投降朱儁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芥蒂,但是秦颉就未必了,自己这竭心尽力无非是为了晋身。秦颉若是从中作梗不免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究竟徐济还是倾向于投降的,而他思考的也只不过是怎么说才能尽可能的不去触碰秦颉的敏感的问题。
徐济这么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道:“我军自颍川开始,至今转战千里,已有数月。再战并无益处,将军想必知道,卢植将军在巨鹿受挫,只怕也急需支援。”徐济便只说到这里,但是徐济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卢植。
卢植一个人扛着张角的主力,而且是在张角的主战场巨鹿,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而作为名义上的下属,皇甫嵩和朱儁必然要考虑到卢植牵扯的黄巾最精锐的主力部队,那么显然此时再在宛城这里耗着是极为不智的,必须给予黄巾足够的压力,仅仅限于宛城这一城一地那么根本无法分担卢植的压力。
念及这一点,朱儁立刻就决定接受韩忠的请降。因为黄巾耗得起,但是汉军却仍旧耗不起。现在如果不接受投降,比黄巾起了死志那么只会更麻烦的把这一万八千汉军死死的拖在宛城。
汉军其实一直都耗不起,赵宏未死之前,汉军人少耗不起,而此时汉军是耗不起时间,朱儁想到自己按下的那一道催促自己尽快攻克宛城的圣旨就胆寒,自己想尽全功却全然忽略了可能存在的祸事,即便灵帝不会因为朱儁迟滞进攻就要他性命,但是革官去职是免不了的。
朱儁和皇甫嵩的决定一致之后就简单了,毕竟这部汉军的主将是他们二人,秦颉的意见几乎是被忽略不计的,毕竟是被黄巾占据治所的郡守,不论原因是什么,失了治所却还能活下来,即便是他斩杀了张曼成也掩盖不了他的作战失利,而仅这一条就足以让人看不起他了。
很快的,朱儁和皇甫嵩接受韩忠投降的消息就抵达宛城内部,黄巾为之松了一口气,之前虽然韩忠请降,但是汉军没有接受,双方仍然处于紧张的敌对,这对于主将阵亡的黄巾的神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而如今汉军接受投降那么意味着战争状态的解除,这对于紧绷许久的黄巾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轻松。
负责接手降军的是孙坚和曹操,他们需要从剩余的黄巾中挑选出士卒补充到汉军中,毕竟转战两郡的朱儁和皇甫嵩部的士卒损失也并不小,可以说朱儁部只余下了大概一半,秦颉和徐璆所部的士卒定然是不可能编入朱儁和皇甫嵩的麾下的。徐璆在朱儁和皇甫嵩接受黄巾投降后就率部回转荆州了,毕竟他还是刺史,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治所,战事结束他自然也就回去了,而秦颉则等待皇甫嵩和朱儁整顿完毕之后接手南阳之后的守备。
当然这一切徐济都并不关心,他在意的人只有两个:波才和高顺。波才通过高顺要求和徐济面谈,徐济就预料到波才已经有了降意,而波才在担心什么徐济当然是清楚的。
波才和徐济的第一次正面相见,是在宛城的一间小酒肆,原先的店家早就不知所踪,酒水是陈到弄来的,据说是他硬生生从孙坚那里强抢来的。
此刻坐在徐济对面的波才不复长社之时那般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自毁其容留下的刀疤颇有几分狰狞,徐济身后站着陈到,波才身侧坐着高顺。
徐济示意二人举杯,说道:“说来倒是感叹际遇多变,昨日还是刀兵相向,今日却同席饮酒。端的是世事无常。”说罢微笑着自饮一杯。
波才闷声道:“徐先生自然是有闲情逸致感叹的,只是我与高将军俱为败军之将,谈不上这等雅兴。”
徐济倒也不生气,波才对他有怨念是正常的,自己算计他无数回,可以说沦落到如今这般扯淡模样多半也都是徐济的“功劳”,是以徐济也只是轻笑回问道:“我托高将军代为传达的,波将军思虑的如何了?”
波才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管烫嘴,一大口喝尽后,呼出一口热气道:“你又如何保我性命周全?我手下还有数百肯为我效死命的弟兄,你,真做得了主?”
听完这话徐济笑了,波才其实已经有了投降之意,只是却对徐济极为不放心,这是使了激将法要徐济给他一个保证。
“徐济自有办法。”
“愿闻其详。”
高顺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问了第一句。
徐济笑道:“也不高明,不过是改名换姓罢了。”
波才当然明白不会这么简单,于是干脆就摆明了车马:“波才愿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