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纵使你自小没照顾我,我从未怨过您。甚至我心里还一直敬仰着您,可是这一次次你真是寒了女儿的心。姐姐是你的女儿,那我就不是了吗?难道就因为我只是个庶女,就只因为我从小没有娘亲,就因为安分守己,就能任人欺辱,任人栽赃陷害了吗?父亲,你生病,女儿做了糕点三番上门而拒,女儿只当父亲是需要静养,每日祈祷您能身体康复。可是今日,今日。”林墨芸一步步紧逼着林源的脚步,眼神中透露着凄凉,冷冷的笑着,手指猛地指向跪着的林素华,眼中蓦地渗出泪水,继续说道:“今日,姐姐竟这般信口开河,栽赃女儿是毒害您的凶手,无凭无据,您就信了!难道,女儿的命真如那野地的杂草般好不用怜惜吗?父亲,你莫要忘了,今日,女儿不光光是这林家的三女儿,亦是三皇子钦定的侧妃!”
林墨芸句句凄厉,脸上布满泪水,最后都不知这是刻意的还是真是有感而发。这一刻,将心底的堵压,将心底的布满全部发泄出来,心底竟是这般通畅。林源,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后,你与我仅存的一丝血缘关系终也荡然无存。这些话,是林墨芸之前的心里话,一次次盼望,一次次失望。可是如今,这些话便就当斩断了你我的过往,这一刻起,我只是我自己的林墨芸,与你,与林家再无任何关系。就这样罢了,罢了。
林墨芸眼中闪着孤寂,本梳好的发髻也已散乱,脸上的泪水依旧布满着,直直望着林源。却在想到这些后,嘴角绽开了一丝笑容,那般的璀璨。
林源被林墨芸的这番话说得步步进退,看着她那眼中越来越坚决的孤寂,林源竟一下子感到心中一阵痛逝。他看着林墨芸嘴角刺眼的笑,眼中竟闪过一丝慌张,想张口说笑什么,可是在望向林墨芸的双眸时,终是开不了口,只是四目相对罢了。
梅娘如凤的眸中闪着冷意,放在膝盖上的十指竟深深攥起,似要嵌到肉里。这一刻,她也感觉到了林墨芸心中的痛彻与决绝,对于她而言,世上之人除了小主子外,任何人都是蝼蚁。倘若不是为了磨练林墨芸的心性,她现如今定会将这林氏一族挫骨扬灰。
相对于梅娘,萧氏与林素华的面色也好不到哪去。两人皆相视着,脸上一片愤恨。萧氏眼中尽显狠戾,她千算万算,竟没想到林墨芸会这般大胆,该死的,难道真要功亏一篑了吗?萧氏对着林素华使了个眼神,林素华倒也聪明,微微一转,便明白了其意。抬头瞥了眼林墨芸,狠狠咬着压根,冷冷笑着。
慢慢从袖中掏出一方蓝色手帕,随意的拿起擦上面容,一下一下的,足足擦拭了十下才停止。随慢慢起身,微微回头,看见本似空气坐在那的林崇华眼中闪着亮光,对着林素华微微一点头。林素华红唇笑起,林墨芸,这场戏才刚开始。
“啪啪啪。”林素华猛地扬起双手对着空气重重的拍着,看着林墨芸,用手扶了扶鬓角的紫金簪,笑道:“妹妹这番话真是说的姐姐欲要肝肠寸断了!”眼神瞥着林墨芸,又划过林源,捂着红唇,“也难怪妹妹这般伶牙俐齿,在这里故作可怜的博得父亲的同情。可是你.。。“说着,摇着头,欲言又止。
听到林素华这清脆的拍手声,又加上这些话,使得林源倒也微微回神,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慢慢挺直身边,看着林素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林墨芸冷冷笑着,她早就料到林素华不会这般善罢甘休,也没打算这场戏就这般拉下序幕。美目轻佻,伸手抹了抹脸上遗留的泪水,对上林素华那流转的目光,“姐姐,说妹妹伶牙俐齿,博同情。依妹妹看,姐姐现如今才是狗急跳墙了吧。诬陷妹妹下毒,也不知道姐姐这是何等心肠?这般心肠,姐姐也不怕死后不能投胎,打入那十八层地狱!”
“你!”林素华一听这话,又想眉目一紧,厉声喝道,刚吐出一个字。只见她眼目一转,瞬时怒火消得一干二净,扭头,不在理会林墨芸这话。倒是望向林源,大声说着:“父亲,妹妹口口声声说我诬陷她,既然这样,我便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是不是诬陷了她?”
“拿出来!”听到这,林源倒也是回到,眼神也微微瞥向林墨芸。
林墨芸听到林素华这话,依旧没改脸色,只是一双眼睛中透着一股子笑意。嘴角微微勾着一丝宛若轻风般极淡的笑。
林素华自从说出这话时,一双眼睛便就似有如无的注视着林墨芸的面容,看着她那丝毫不受干扰的样子。林素华只觉得胸口一阵被火焰灼烧的感觉,冷冷哼了一句。对着身后的林锦溪和林崇华喊道:“四妹,六妹,还不过来,把你们知道的事情给父亲交代清楚!”
“是。”只见林崇华轻轻回答道,慢慢起身,朝着这走来。
林墨芸淡淡望着林崇华,一身鹅黄色的珍珠纱裙,腰间贴着珍珠串。头发梳着轻巧的双丫髻,各有插了一朵金簪花。整个人眉如黛,唇如丹,宛若三月的新柳般,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样子。林墨芸瞧着林崇华那挂着嘴角的笑和眼中那抹算计,唇角越发冷冽。林崇华,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看着兰姨娘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现如今,你竟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