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是疼她像自己的老命,怎么可能会让她喝酒伤身?楚兰歌苦笑,忍着酒虫犯瘾,经过这些日子,她已经渐渐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不再像初醒来时的愤恨和压抑。
冷静,谋定而后动。
只是,心有牵挂了。
御飞音,林嬷嬷,两位善良的亲人。
她不想由于自己事,置他们的心情和安危于不顾。
一曲琴音停罢。
御飞音由一名丫鬟领着步下台阶。其余的人皆没下来。楚兰歌想迎上去扶他,终是忍住。人多眼杂,她不想将来有什么麻烦引出。不过,卓府管家是跟着下来。给楚兰歌等人上路的马车也准备妥当,比之前楚兰歌雇请的大得多,内部也更为舒适。
林嬷嬷扶着御飞音上车,“公子,小心。”
“嬷嬷,是你?”御飞音脸露喜色,含着激动和急切
“是我,又见面了。我就知道公子一定吉人天相。”
“害嬷嬷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上车,我们赶路了。”
“嗯,那……”御飞音想问兰歌,还是先进了车内。
半晌,楚兰歌掀起车帘,一见忐忑坐着的少年,唇边就挂起浅笑,“你回来了。”
御飞音一听,激动地朝她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楚兰歌自然将手送上,御飞音紧紧握住,生怕她会不见了一般。
“注意,你手上有伤,咦,都好了?”楚兰歌细细检查一下,再将御飞音另外一只手都查看一遍,伤口都结疤了,不需要再绑。是啊,刚刚她还听到他的琴了。仅一曲,他初愈的指上,还划出两道血红的小口子。
她蹙眉警告:“暂时不准弹琴了,等伤完全好了再说。”
原本没有弹琴一段,却没有料到靖王会跟着出来。
一时之间,拿弹琴当借口出来。
卓一澜只得由着御飞音勉强弹一曲。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伤都会好的。”御飞音低声说着,“近几日,靖王殿下每天请御医给我看,用着宫里最好的药。我几次提出离开,他都说养好伤才放心我离开……我说不过他,想见你都不行。幸好,你想出办法来了。”
“靖王殿下真是好人啊。”楚兰歌似是感激。
“是呀,是个很好的人,”御飞音也说得一本正经。
林嬷嬷刚进来听了,也接着道:“对,百姓们都说靖王殿下是个好人。”
好人?楚兰歌差点失笑。
或者,他真是个好人吧,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因为一直以来顾及名声,的确是做了不少善事。
三个人都上了车。
马夫是个三十余岁的清瘦男子,穿一身普通百姓衣衫,戴着草编的平顶遮阳帽,穿着粗麻编制的草鞋,那握住缰绳的大手长满厚厚的茧子,楚兰歌扫了一眼,心中了然,是一名长年握刀的军人。
卓一澜安排的,可能是不放心御飞音安全。
马车缓缓动,楚兰歌支撑起窗,恰好看到站在路边的管家。
管家见到楚兰歌,慈和笑道:“小丫头,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