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道:“御,对不起。我是兰歌,我真的回来了。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回桃源镇,好不好?你说过,想和我一辈子都生活在那里的。”
“……”
御飞音脑袋空白,干涸的血泪再度涌出。
下一刻,他昏倒在她怀中。
旧马车,载着两个病怏怏的孩子,折原路回城。
西安街,简陋民房,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林嬷嬷一见马车下来的楚兰歌,扑上前抱着她猛哭,“姑娘,你去哪里?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急得快要死了,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到下面跟小|姐交待。”
“嬷嬷,我没事。”楚兰歌请马夫将车上的御飞音抱下来,带进屋内唯一简陋的木床上。在回来之前,楚兰歌已经带着他去过一趟医馆,看病抓过药。再给车费马夫大叔,房子里,就剩下三人。
林嬷嬷见到自家姑娘出去一趟,还带个男人回来,早慌得不如该如何处置。回过神,赶紧关紧门窗,深怕外人瞧见,“我的天啊,姑娘,您怎么随便带个男人回来了?传出去,您的声誉怎么办?以后怎么嫁人?怎么还能许个好人家?”
林嬷嬷在一旁担忧唠叨着急。
楚兰歌将包中的药取出,还有新买的几斤白米,“嬷嬷,先去熬碗清粥,还有给我熬碗姜汤,再煎药好吗?”
累!在林嬷嬷拿着东西转身,楚兰歌终于累倒在床前。
楚兰歌醒来。
外面雨歇,夜色很深。
屋内燃着一盏桐油灯,林嬷嬷披着单衣趴在桌子瞌睡。楚兰歌占了林嬷嬷睡的草席。狭窄的空间,却不觉清冷。她轻身步到床前,御飞音眉宇深锁,梦中极不安稳,拳头紧握,正溢着血。
楚兰歌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下意识伤到自己。
同时她还靠近他耳边,低声细语。
渐渐的,他放松下来……
翌日清早。
楚兰歌察觉御飞音高烧昏迷,忙请来大夫诊治。
折腾一番,喂他服完药,再添些清粥,忙完已过晌午。林嬷嬷想阻止,可一见床上病得昏迷的少年,在焦虑中哪能干出赶人的事。楚兰歌也服完药,将剩下的十余两碎银全数交给林嬷嬷保管。
林嬷嬷讶然,“姑娘,你哪里来的银子?”
“当了娘亲留下的玉镯。”
“姑娘,你怎么可以——”林嬷嬷焦急。可碰到楚兰歌平静的小脸,再多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
楚兰歌淡淡道:“我会赎回来的。”
林嬷嬷忧心忡忡去忙碌,偏不放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怕损自家姑娘声誉。于是将针线活搬到屋内忙活,楚兰歌见之淡笑不语。
傍晚,御飞音昏昏沉沉中退烧。
大夫再过来一趟,替他手中的伤换药。离开时也替楚兰歌号脉,说她寒症已经恢复七七八八,再服两贴药基本能康复,以前留下的病根,需往后慢慢调养。
林嬷嬷送大夫离开。
日子这般过了数天。
楚兰歌的身体恢复不错,御飞音也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