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走下来,张绍平对现在的穗城有了更直接的观感。
穗城、羊城,都是广州的别称,是本地人的自称。
如果说深市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那么穗城就是改革开放的指挥中心。深市的改革好与坏、深与广,全都要穗城省府政要来总结评估,把总结出的经验和遇到的困难一一上报给zhōng yāng,为至关重要的决策提供事实依据。
一言概之,全国看粤省,粤省看深市。所以,在深市发展不错的东西,现在已开始在粤省,尤其是省会穗城如火如荼地进行。
回到招待所,大家纷纷忙动起来,而张绍平第一时间叫上陈冠忠、潘明二人,一起扎进房间里,商议起投资事宜。
“今rì整天走下来,想必你们心里也有底了,对我们这次穗城之行有什么看法,都说来听听。”刚坐下,张绍平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陈冠忠和潘明对视一眼。潘明微微点头,陈冠忠才沉吟道:“我先来说说吧。霍先生带来的人里头,有一位是我的旧交,在来时的轮船上,我和他碰面聊了一阵。他现在已是穗城中国大酒店的总经理,经董事局全面授权,此次前来和穗城市府签约。而我今天再碰到他时,特意问了下他,这中国大酒店是什么来头,他念出几个董事局的成员名字,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
“竟是新世界发展、长江实业、恒基兆业、新鸿基地产、合和实业及新鸿基证券公司!”陈冠忠陡地拔高声音,一口气将这几家香港赫赫有名的集团公司说了出来。
张绍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一连串名字吓了一跳。
潘明深吸一口气,甩掉心中的震惊,接过话头,道:“今天走过的地段,地理位置都不错,挺适合投资建酒店宾馆之类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不止陈兄口中的中国大酒店接下来会签约筹建,还会有其他的酒店或宾馆项目陆续上马。而且,我敢打赌,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的人恐怕全都已和粤省省zhèng fǔ签了意向书,此次纯粹是为了签约来的。”
“你说的很有可能,看来我要赶鸭子上架了。”张绍平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起码得和粤省他们签订一些意向书,否则,到时大家都签约投资了,就我们一毛不拔,那就太另类了。”
“张生准备投资什么?难道也投资酒店业?”陈冠忠疑问道。
“不行!匆忙投资,殊为不智!”潘明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
张绍平也摇头道:“现代化的大酒店起码都得上亿投资,像白天鹅宾馆这样的,要2亿多。这样耗资太大,风险也大,以我的实力,难以独资承担。本来最好的路径,就是像中国大酒店一样,联合多家集团公司来共同投资。但短时间内,我又找不到合适的合伙人,所以投资酒店业现时首要考虑。”
“这样吧,我们都开动脑筋慢慢想,现时都有什么项目可以投资的、值得投资的。”
张绍平见到一时想不出办法来,说了句,又一屁股坐下。他感到有点口渴,便拿起茶壶想倒杯水,发现已倒空,于是又起身,拎来塑料保温瓶,想把水壶灌满。
他倒了倒,也没了,不由皱眉道:“这招待所,电视节目贫瘠倒没什么,主要是喝水太不方便了。我真搞不明白霍大哥他们,放着好好的白天鹅宾馆不住,偏偏下榻在粤省的招待所,矜持害死人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冠忠听到张绍平的话,心里顿时一亮,抬起头来,看着另外两人,说道:“我想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
“嗯?这话怎么说?”
“是啊,陈兄,你说明白点。”
陈冠忠道:“内地这边的改革开放,一为改革,二为开放,实际就是以对外开放促进对内改革。他们封闭了几十年,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接触外面的信息,改变人民落后的观念。还有就是放开管控,增加外边对内地的了解。”
“你说具体点。”张绍平皱了皱眉,说道。
“我这样说吧,现代化的酒店宾馆,会给内地守旧的观念带来冲击,但又不会一下子完全摧垮他们的世界观,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最关键的是,这些先进的社会观念都是正在摩拳擦掌进行经济建设的大陆人所急切需要了解与掌握的。”
陈冠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张绍平为他倒的茶水,接着道:“像霍家、长江实业、恒基兆业等,都是财团巨鳄,在房地产、基建方面具有外人难以匹敌的优势。他们原本在香港就涉足餐饮投资,对投资酒店宾馆之类的自然不会陌生,而内地又正好迫切有这个需要,两者当然是一拍即合,相互支持。但我们最在行的可不是干餐饮,以我的视觉而言,影视广告媒体是最佳的选择。”
“继续说下去!”张绍平看向陈冠忠的目光尽是赞许之sè。
“张生,我们的《电影时代》和《电视时代》两份杂志完全可以充当起,加深港澳台及外面世界和内地之间彼此了解的桥梁。我们不触碰内地的高压线和底线,就能很好地把外界有用的信息带进内地,把内地改革开放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