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狼感觉身下的颠簸之感忽然停息,缓缓地睁开双眼,却是见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车之外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似乎有不少人在外面忙碌。
经过半天的疗伤,天狼身上的伤势已然好转不少,但是稍一动作,依然是传来剧烈的疼痛。
所幸空间崩碎,那能量虽然浩瀚,但却只是毁坏肉体,缺少法术的变化,并不伤及经络。
天狼因为神秘戒指的原因,在那剧烈的能量乱流之中,得以偷生,虽然伤势严重奄奄一息,但只是肉身之伤,没有伤及本源,在丹药的帮助之下,恢复很快,用不了几日,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正在感受自身伤势 ,天狼忽然神色一动,将目光投向马车门帘,没过多久,门帘掀动,柳庄探进了半个身子,手中托着两块干粮,递给天狼,同时笑道:
“小兄弟,天色暗了,没有赶到村落,咱们就在这里露宿一晚,你伤还没好,就不要下来了,行路之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吃食,这几块干粮你先拿着,暂且充饥。”
天狼接过干粮,冲着柳庄微微一笑:“谢了,柳大哥,您去忙就好,不用管我。”
“那好,我也先去吃饭了。”柳庄爽朗一笑,冲天狼挥手告别。
看着晃动的门帘,天狼咬了一口有些干硬的干粮,目光微闪,伸出一只手,缓缓挑起了马车一侧的窗帘,将目光投向窗外。
借着淡淡的月光,周围的一切,清晰地浮现在天狼眼前,镖队的众人将押运的几辆马车聚在一起,几名汉子守卫一旁,其余的人则在路边的林间空地上,扎起了一顶顶的帐篷,升起一团团篝火。
每七八名汉子围坐在一团篝火之旁,将干粮架在火上烘烤着,更有几名镖师取出了藏着的几坛美酒,揭开酒封,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每个人都斟了满满一大碗,围坐在篝火之旁,喝酒划拳,豪迈的笑声传荡开来,场面热烈非凡。
目光中映照着跳动的篝火,看着几名大汉在篝火旁酣饮撞杯,天狼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迷离,带着羡慕的光芒。
围火而坐,饮酒高歌,像这些镖师一样,行走江湖,闯荡一生,这种生活多么简单,自己也曾向往,确切的说,是直到现在,自己依然羡慕。
但对自己来说,这种生活,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自己的宿命中所有的,只有无边的孤独。
如果可以选择,天狼宁愿选择平凡一生,也不会走上修真的道路,可是他没得选,他生命的轨迹,被命运无情的摆布,他只能在其中苦苦地挣扎,到了现在,更是背上了深重的仇恨。
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窗帘,天狼眼中迷离消散,重新恢复冰冷,他的命运没有选择,生命的轨迹既已划出,便要沿着那条轨迹,继续地走下去。
只不过,他之前的生命都在别人的摆布之下。但从今日起,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的生命,划出最锋利的轨迹,切断命运的枷锁!
“罗刹门!等着吧,有一天,我会回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芒,天狼将咬了一口的干粮放在身旁,闭上双眼,开始疗伤。
看着马车上的窗帘,缓缓垂落,方老眼中闪过沉吟,王昌则是向着刚刚回来的柳庄问道:“那小子怎么样?”
柳庄在篝火旁坐下,抓起了一块干粮,点了点头:“看那小子神情,没有什么不对,气色也恢复了不少,不过他大病初愈,我就没有让他出来。”
王昌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让他的马车离货车远一点,多派几个人看住他就好了。”
“我知道了,虎子他们在那盯着呢。”
柳庄挥了挥手。
方老眼睛一瞟,果见到在天狼马车不远,几名镖师围坐在一团篝火之旁,没有喝酒,目光不时瞟向天狼的马车。
见此情景,方老同样暗中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冲着周围的数十人同时喊道:“兄弟们都少喝点,晚上早点睡,轮流值班,明天还要赶一天路呢!“
“知道了方老,您放心吧,有多少量,兄弟们心里清楚着呢!”汉子们爽朗一笑,远远近近传来许多回应之声,划拳碰杯之声,依然不绝于耳。
这些镖师常年走镖,风餐露宿不在话下,没有半分怨言,唯独是离不开一个酒字,几杯热酒下肚,热气滚滚,一天来的疲乏全都消散一空,现在刚刚赶路一天,自然要喝上几口,一解疲乏。
“这帮小子。”方老淡淡一笑,摇着头坐了下来。在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拧开酒塞,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一丝惬意神色,刚要说话,却忽然双目一凝,死死的盯住手中葫芦,瞳孔收缩,眼中露出凝重。
一滴殷红的液体的液体从天而落 ,滴落到葫芦之上,溅开一朵凄艳的血花,淡淡的腥气,弥散开来。
方老猛然抬头,看清头顶情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神色阴沉到了极点:“血蝙蝠!”
只见在方老头顶三丈,一只半尺多长,浑身血红的血色蝙蝠震动双翅,悬浮半空,两只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