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嚣的眼神微微地恍惚了一下，笑意缓缓放大，“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让云影的心律也跟着断了一下。听完了整句，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又略微有些失落。平复下这小小的矛盾心情，与他平静对视，“是有是的做法，不是有不是的对策。”
“说来听听。”玄嚣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支着下颌的手由右手换成了左手。
云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喜欢我，一定会觉得我是自作多情，那我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对你是有一些好感，但是还谈不上感情，更没想过要跟你怎么样。所以，你根本不用浪费脑细胞去想怎么拒绝我。
误会你喜欢我，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至于你是接受我的歉意，还是一笑而过，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准备歇口气继续说，玄嚣却催问起来，“若本座说是呢？”虽然语气依然淡淡的，并没有迫不及待的意味。
“如果你想追求我，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只有好感，谈不上感情，所以我不会接受你。你可以单方面喜欢我，那是你的自由；你也可以等我对你日久生情接受你，那还是你的自由。
如果你想强迫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不会如愿。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不会屈从于你，你得不到我的人，更得不到我的心，顶多得到一具尸体。”
玄嚣微微地扬了眉，“说完了？”
云影想了一下，“那我再补充两句吧：如果你只是觉得有趣，想跟我随便玩玩，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没兴趣，也没时间陪你玩，我说完了。”
“不再补充两句了？”眉毛杨得更高了些，衬得眼睛大了很多。
“可能的情况我应该都列举了，嗯，没什么好补充的了。”云影冲他点了一下头，以表确定。
其实在说完第一种情况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了。她无法想象他听她说了这么多自以为是的话，会是怎样的心情。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玄嚣眼中的笑意已经很浓了，随时都要从那黑沉沉的眸子里浮出来一样。他不说话，只是眼波凝定地望着她，探照灯一样，扫描着她的身体，她的心。无论神情还是心情，都无处可藏的感觉，有些狼狈，也有些尴尬。
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她决定绝地反击，“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不是？”
“有何区别？”玄嚣淡淡地收回目光，眼中的笑意也在那一瞬间收敛干净。只有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带出若有若无的笑纹，竟有些苦涩。
云影愣了一下，对他的问题进行脑补，“反正你都不会接受我，是与不是有何区别？”然后猛摇头，不不不，这根本不符合他的风格。
待要换个角度，继续脑补，燕尾鹫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她抬眼望去，就见前方出现了一片云海，大朵大朵的黑云堆积成山，翻滚着，碰撞着，摩擦着，电光闪烁，雷声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