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宿央剑带着银色的光辉直直的向自己袭来,花盏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似是被谁下了禁咒一般的无法挪动脚步,抬眼看向对面的慕青寒,他脸上那冷冰冰的表情让她害怕。紧紧握着手中的杏影,花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千钧一发之际,花盏只听到刀剑相撞的巨大鸣响,随即眼前火花四溅,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身前,洁白的宿央与黑紫色的细剑紧紧纠缠在半空中。
“暗月!”看清眼前的来人,花盏长舒一口气,试探着动了动双脚,她发现之前的禁锢已经消失。
“这里没你的事了。”没有回头,暗月的声音冷漠的一如面纱之上冰冷的双眸。
看到暗月出现,花盏便知道她已经将对付月落的人马布置齐全,说不定此时月落已然掉入圈套之中。既然自己拖住慕青寒脚步的任务已经完成,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多留无益,于是在暗月身后象征性的点点头,花盏瞬间消失在纷飞的花瓣之中。
“是你。”收回缠斗在半空中的宿央,慕青寒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早知花盏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罢了。
“是我,见到我你好像并不吃惊。”细剑回鞘,激起一阵轻风,暗月深紫色的面纱轻轻飘动,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以花盏的能力和性格,即使真要报仇,她也断不会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我面前。更何况,那日她并未在场,又怎会知道那么多事?说吧,这次你又想做什么?”背手而立,慕青寒方才还一片凌厉的目光中此刻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柔和,他终究还是无法将她当作仇敌。
敏锐的觉察到他目光中的柔软,暗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凄凉,终究,他们只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而已。
“你知道的,我只对那个小姑娘身上的力量感兴趣,”收起心底的荒凉之感,暗月毫不避讳的对慕青寒说道:“那一日,虚天兽之所以能释放出如此之大的力量,与月落她身上隐藏的力量是分不开的,想必你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不顾你们的计划而现身的吧?当然,担心她的安危也是一个原因。”
瞧着暗月眼眸中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慕青寒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避开问题对她发问道:“那天你在我身后跟了多久?你那么躲着不出来,还在最后一刻救走了江凌枫,就不怕则瑀回去责罚你?”
“救他?”眼眸一抬,暗月的目光中多了几丝不屑,“谁说我是为了救江凌枫才带走他的?我不过是拿他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你瞧,花盏她现在对我多‘忠心’?至于则瑀,那也要我放在眼里才行。”
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暗月看向眼前的慕青寒,她知道他看不到她面纱下的表情,却依旧克制不住的想要嘲笑自己。忠心?真是笑话。谁也不会对她忠心,她暗月也不会对任何人忠心。想到这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浮现在眼前,暗月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刻想起牧辰。
“你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只不过太早的暴露你自己,就不怕生出什么变故么?”摇摇头,慕青寒虽然瞧不见她面纱下的表情,却将她话中的自嘲之意听得明明白白。
“嘁,真是好笑,”暗月下巴一扬,接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仙魔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你现在竟然担心起我来了,是我幻听了还是你出问题了?”
将魔族之人当做朋友,慕青寒知道自己好笑,却始终没有办法将眼前的暗月当作敌人来对待。于是没有再答话,慕青寒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暗月,清风掀动她暗沉的面纱,他第一次好奇那面纱之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容颜。
“怎么不说话了?”暗月的声音响起,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切入了正题道:“你不觉得月落她身上的力量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一听到月落两个字,慕青寒的眉头便蹙了起来,今日花盏与暗月的连番出现,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她们反复的提及月落,莫非……
看到慕青寒充满质询的目光,暗月继续说道:“她的力量第一次爆发便是冲破了锁妖塔的封印,如果说这是被我设计陷害而情有可原的话,那么第二次,在场的人那么多,她的力量为什么偏偏只增强了虚天兽的妖力?”
“你想说什么?”挑挑眉,慕青寒的语气中带了几分难以觉察的焦躁,月落已经跑开一段时间了,她与花盏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自己,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莫名升起。
“没什么,只是给你提个醒儿,或许作为凡人的她是无辜的,但现在的她究竟是仙还是邪恶的化身,你最好还是调查清楚,”拍拍长袍,暗月眯起眼睛望向慕青寒身后的天空,暗沉的戾气布满天际,时间刚刚好,“既然你这么不耐烦,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说罢,一缕黑烟散尽,暗月消失了踪影。站在原地的慕青寒不经意间抬头,同样望见了天边那暗沉压抑的戾气,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慕青寒脚下一慌,便飞速的赶往那戾气遍布的地方。
一片混乱,强大的力量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