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满心的委屈,不知该去哪里的花盏随意的坐在路边,一边懊恼的揪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边在心里暗暗的骂着所有人对月落好的人,却始终没有舍得对江凌枫骂出口。尽管,最令她伤心的人便是他。
想着自己这样故意惹恼江凌枫而跑出来,花盏的心中有些惶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是仍旧认为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般的任性胡闹,还是因着一而再、再而三的争执而已经对自己厌烦至极?越是回想昔日的种种,花盏心中的委屈就越发强烈,明明不在意他的那个人是月落,可他却偏偏对自己这般严厉。想想当初江凌枫为了救月落而几乎散尽修为的虚弱模样,花盏内心的恨意便更加强烈。
“这不是江凌枫身边的花盏姑娘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拿无辜的花草出气?你家尊上呢?”暗月的声音幽幽响起,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凌乱的花瓣,掩藏在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是谁?我家尊上的名号是你能随便称呼的吗?”警惕的看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的人,花盏暗暗的有些心惊,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你倒是护主,”目光中带着嘲笑,暗月不紧不慢的说着,“可惜,江凌枫他在意的不是你,他只在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连讽带刺的,暗月句句戳中花盏的心事,却又不落痕迹的将月落贬的一文不值,以放松花盏的警惕。
“你到底是谁?!你一个女魔不在魔界待着,跑到凡间来做什么?”觉察到暗月身上围绕着的戾气,花盏素手一翻,祭出了杏影,却在看到手杖的一瞬间,略有些失神。
她本是一个小小的杏花精,一日被凌厉的雷雨打落枝头,却恰好落在雨中赏花的江凌枫的酒盏之中。顺手救起奄奄一息的她,江凌枫便将她带在身边,唤她花盏,待她修炼成仙后,又用杏枝炼化成一柄手杖送给了她。于是她便一心一意的跟随着他,却没想会闹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花盏姑娘真是聪慧,在下名叫暗月,魔界右护法下的首座。”不怀好意的看着一脸警惕的花盏,暗月毫无隐瞒的自报家门。
“你就是暗月?”随着未落的话音,手握杏影的花盏已然飞身向暗月袭去。
虽然,表面上暗月在和和气气的同她说话,但花盏却分明看到,她双手间散发出的隐隐瘴气。想起此前凝霜曾提起,魔界之中有一个叫暗月的女魔功力高强而深藏不露,花盏决定率先出击。
“还真是没有白夸你聪明。”冷笑一声,暗月足尖一点,飞身迎了上去。
右手高抬,暗月生生接住花盏挥下的手杖,手杖中射出的锋利花瓣将暗月宽大的衣袖削去一片,却不料她毫不在意的翻身一跃,随即整个人便站在了花盏身后。
暗月手中的细剑架在花盏的脖颈上。
“你!”剑锋冰冷锐利,紧紧贴着脖颈,花盏的背后凉意顿生,几乎流下汗来。
“剑不长眼,你可别乱动!”冰冷的声音自脑后响起,暗月紧了紧手中的剑,继续说道:“我对杀你没兴趣,只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感觉到剑锋贴得更紧,花盏心中有些颤抖。
“让月落从仙界彻底消失。”干脆利落,暗月说出了她的目的。
“月落?为什么?”
“我跟她的恩怨说来话长,总之,这是一场你不会有损失的交易,成功后,再也没人能横在你与江凌枫中间作祟。”避开了花盏的问题,暗月用话语引诱着她。
“你想怎么做?”心中冷哼一声,花盏深知暗月在扯谎。明明自打月落被江凌枫带回,他就仿佛在防备着什么一般,几乎时刻将她带在身旁,从未让她单独与外界接触,怎么可能会跟眼前的暗月有“说来话长”的恩怨?只是,能让月落离开江凌枫是她的目的,别人的,她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利用她自己就可以,”眼见花盏上钩,暗月细剑一收,爽利的站在她面前。暗月并不担心花盏会趁机跑掉,她不会。“江凌枫四处寻找炎雀草为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只不过,她的仙魄不是不稳,而是本就是他用聚魂丝强行凝聚而成的,他这样逆天而行,迟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好端端的,你怎么关心起我家尊上了?有话你就直说,不用拐着弯儿浪费时间。”内心虽然震惊于暗月所说的话,然而表面上,花盏仍旧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果然爽快,”看着花盏强做出来的镇定,暗月在唇边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将她带到青华那帮老头子的面前就行了,以他们的修为,一眼就能看穿她魂魄的异常,接着便是仙规处置,那帮老顽固,会有什么后果,你也清楚。”
仙规处置……
花盏的神色一时有些迟疑。既然江凌枫费尽心机也要将她留在这个世上,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将他彻底惹恼,让他再也不理睬自己?然而,月落与她争执时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攥紧双拳,花盏终是点了点头。
看到花盏点头,暗月面纱下的脸庞上挂着一个轻蔑的笑容,随后右手一展,一团紫光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