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德三年十月初八,仁亲王弘晴上本请辞军机大臣之职,帝不允,下诏抚慰,言明但消只管提调军务便好,至于朝务么,有暇过问,无暇作罢即可。,最新章节访问:. 。弘晴接旨之后,又再上本请辞,如此再三,帝皆不允,弘晴也就没再坚持,上本称颂,事遂定焉。
诚德三年十月十一日,帝下诏,令二阿哥弘晟与雍亲王世子主理中央银行事宜,并封七、八两位阿哥为多罗贝勒,着到礼部帮办;诚德三年十月十七日,张廷‘玉’上本,言曰廉亲王谋反一案已审结,八、九、十、十四等四人相互勾连,密谋造反,事实俱在,已是死罪难逃,另有阿尔松阿、纳兰揆叙等多名朝臣牵涉其中,请求一体并案处置。
张廷‘玉’的这么个本章一上,朝野皆为之震动,原先投靠八爷等人之朝臣皆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然,帝却并未对张廷‘玉’之本章加以置评,只言留待朝议时再行定夺,然,未至朝时,顺郡王弘曦、毅郡王弘暹、七阿哥弘易便已联名上了本章,言曰八爷等人固是罪有应得,只是为社稷安稳故,当以不大肆株连为宜。
帝接弘曦等人之本章,怒,本‘欲’下诏呵斥弘曦等人之狂悖,但却被李敏铨所劝止,理由只有一个,原八爷之嫡系心腹似阿尔松阿等固是当严稽,然,虑及此般人等皆与仁亲王不睦,收拢而用之,可凭此遏制仁亲王之狼子野心,帝思虑再三,以为然,遂下诏将八爷禁锢于铁岭,九爷禁锢于密云,十爷禁锢于京师,十四爷依旧禁锢于景陵,不得圣旨,任何人不得擅自探访,阿尔松阿、纳兰揆叙二人助纣为虐,罪不容恕,着赐死,其全家贬去乌苏雅里台军前效力,遇赦不免,至于其余诸般涉案官则或是降级或是申诫、罚禄不等,至此,一场惊天动地的巨案便算是就此画上了个句号。
时光荏苒,一转眼间,便已是诚德四年八月中旬,已近了中秋时分,近一年的时间就这么悄然地过去了,朝野间一派的和谐景象——三阿哥等人尽皆卖力地‘操’持着各自主管的部‘门’,拉打结合,忙得个不亦乐乎,至于弘晴么,依旧是在忙着提调军务革新一事,无论哪一方都无心挑起政争,朝堂里自也就是一派的和平气氛。
军务革新一事极其之繁琐,所要处理的方方面面之事可谓是多如牛‘毛’,纵使弘晴才智过人,也依旧被累得个够呛,好在付出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到了如今,三大军校中的西安、金陵两处都已开始破土动工,最迟明年五月间便可完成所有建设,而八大集团军的调整也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各部都在抓紧‘操’练新兵,以便尽快形成战斗力,至于总参谋部、总后勤部以及各兵种司令部也基本架设完毕,新军诸般事宜已彻底从兵部中独立了出来,无论是武将选拔还是后勤供应乃至兵力调派都不再经由兵部统筹,满天下能调动得了新军的唯有弘晴一人,至此,大清的军权可以说已是彻底掌控在了弘晴的手中,当然了,军务革新事宜虽是大体底定,可后续的手尾依旧不少,弘晴自不敢稍有轻忽,所有的工作重心依旧着落在此事上。
就天家政治的本质而论,和平从来都不是主旋律,斗争才是,一心专注军务革新的弘晴不愿惹事,可总有人不想让其消停了去,这不,离着中秋还差两日,山东道监察御史安承敏突然上了道弹章,以绥靖不力之名义弹劾九‘门’提督耿三飙,理由是前日京师东城发生了一场恶‘性’械斗,死伤十数人,之所以会有这等恶事发生,皆因九‘门’提督衙‘门’治安不力之故,身为提督,耿三飙难辞其咎。
安承敏这么道本章一上,朝野间顿时为之哗然一片,没旁的,概因两个当事人的身份都颇为的耐人寻味——安承敏乃是三阿哥‘门’下奴才,而耿三飙名义上是老十六庄亲王的‘门’下奴才,可满朝文武都知晓耿三飙背后站着的其实是弘晴,两人这么一对上,岂不意味着三阿哥要向弘晴发出挑战了?若真是如此的话,好不容易才刚缓和下来的朝廷局势岂不是又要‘波’澜大起了么。
“师尊,您怎么看此事?”
近一年的时间里,弘晴除了上朝之外,基本上都住在了颐和园中,一心只忙军务革新之事,对朝中事务基本不加理会,然则耳目却并不闭塞,安承敏方才刚上了本章,弘晴便已得知了详情,自不敢掉以轻心,这便将陈老夫子请了来,屏退了左右之后,便即面‘色’凝重地将问题丢给了陈老夫子。
“王爷以为如何哉?”
陈老夫子并未回答弘晴的问话,而是一派风轻云淡地反问了一句道。
“师尊明鉴,徒儿以为此事恐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背后只怕应是皇阿玛在暗中推动罢。”
弘晴乃是七窍玲珑心之辈,论及‘阴’谋智算之能,绝对位于天下少有的巅峰行列,自不会看不出此局背后的蹊跷之所在,心里头也早就有了数条应对之道,所虑着无外乎是取那一条为宜罢了。
“王爷说对了,呵,狐狸素来是最狡诈的动物,哪怕过冰封之河,那也会先探探爪子,断然不肯轻易便踏上河面,怕的便是半道而溺罢。”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陈老夫子当即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