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尔等安敢来此闹事,还不退下!”
成文运这一冲出后堂,入眼便见一大群荷枪实弹的新军官兵竟已是将整个正堂尽皆控制了起来,原本聚集在正堂中的诸将赫然已成了阶下之囚,成文运顿时为之大怒不已,也没去细看场中的具体情形,黑着脸便已是怒叱了一嗓子。<-》
“混账东西,尔说谁放肆,好大的胆子,成文运,睁开你的狗眼,好生看看那案桌上供着的是甚,敢说爷放肆,找死么!”
成文运吼声未落,却见老十三已是一个健步迈到了成文运的身前,一指那巨大文案上供着的金制令箭,声如雷震般地便骂了开来。
“十三爷?您怎地到了此地,为何擅闯我中军大帐,又为何扣押我军将领,尔这是要造反不成?”
这一见是十三爷带人杀到,成文运的心不由地便慌了,再一看那文案上供着的赫然是老爷子专用的调兵令箭,心更是已沉到了谷底,不过么,却是不dǎsuàn就此服软,没旁的,只因他很清楚自家与八爷已然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压根儿就脱不开干系,就算是此际低了头,也断难逃过一劫,与其束手就擒,还不若拼死力争上一番,正是出自此等kǎolu,成文运假作不曾看到那支金令,而是扯着嗓子跟十三爷对喷不已。
“造反?尔说本王要造反?瞎了你的狗眼了!成文运,尔暗自纠结众将,意图谋反,埋下伏兵,欲杀不从逆之大将,如今东窗事发,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儿个也救你不得,再不束手就擒,爷这就扒了你的皮!”
新军虽已是控制住了局面,可旧军还有着一万五千的兵马在,真要是闹将起来,那也不是好耍之事,正是出自此等kǎolu,老十三并未急着下狠手,而是一派义愤填膺状地揭露着成文运的阴暗勾当。
“十三爷,你是失心疯了,本督不与你计较,众将士听令:莫要被十三爷蒙蔽,即刻各归各营,本督可以既往不咎,若不然,便是谋逆大罪,是要抄灭九族的!”
成文运能为八爷所倚重,自然不是无能之辈,眼瞅着再跟十三爷争执下去,只怕自己的阴谋便要大白天下了,自不肯再吵将下去,而是面色陡然一肃,端出了特简之提督的架子,声色俱厉地便喝令了一嗓子,妄图劝退在场之新军将士。
“好一条老狗,到了此时,还敢信口雌黄,敏行,将这厮就地正法!”
成文运到底是军中主将,这么一喝令之下,新军将士们自不免都微有些犹豫,没旁的,军令如山,成文运乃是帝王特简之提督,在没被撤职前,其之令谕便是军令来着,不遵便有着抗令之嫌,然则没等新军将士们作出抉择,却听一声断喝突然在堂口处响了起来,赫然是弘晴率人赶到了地头。
“喳!”
听得弘晴这般下令,原本随侍在弘晴身边的李敏行立马高声应了诺,身形只一闪,竟已是越过了数丈之距,高速地杀到了成文运的身前,手一抖,悬挂在腰间的三尺青锋已如匹练般直取成文运的胸膛。
“尔敢,啊……”
成文运乃是军中大将,一身武艺自是相当不错,不过么,却都是马上能耐罢了,于战阵厮杀,固然是万人敌之选,可这等江湖搏杀的本事么,就不是其所长了,这一见李敏行有若鬼魅般杀到了近前,心当即便慌了,一边怒吼着,一边向后狂退,试图躲过李敏行这必杀的一剑,这等fǎnying不可谓不迅速,奈何成文运却是漏算了一人——老十六,就在成文运急速后退之际,原本站在其身后不远的老十六突然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其背上,措不及防之下,成文运哪来得及躲闪,愣是被老十六这一脚踹得个结结实实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便撞在了李敏行的剑尖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心脏便已被锋利的长剑钉穿。
“尔等,尔等……”
虽是已被刺了个透心凉,可成文运却一时不得死,双手紧握着剑刃,面色狰狞无比地瞪视着弘晴,口中咕咕嚷嚷地似要骂人,可到了底儿,却是没了那个气力,魁梧的身子晃动了几下之后,便已是重重地往地面上倒了去,手足抽搐了几下之后,已然是就此了了账。
“诸位将军请了,小王奉皇玛法之旨意,前来调兵平叛,成文运乃谋逆之辈,死有余辜,却与诸公无涉,此一条,小王可以性命担保,还请诸公放心好了。”
成文运一死,大局便已算是粗定了,这等时分要的不是多造杀戮,而是稳定军心,对此,弘晴自是有着十二万分的清醒,不待诸将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弘晴已是一挥手,高声作出了赦免诸将的保证。
“多谢王爷宽仁,末将等自当听令行事。”
“王爷英明,末将等感佩在心!”
“王爷宽仁大度,末将等素来知晓,您就下令罢,末将听您的。”
……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原本dānxin会受牵连的诸将们顿时便都松了口大气,乱纷纷地都表了忠心,人多嘴杂之下,当即便喧闹成了一片。
“诸公之忠心,小王是信得过的,今,平乱在即,正须诸公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