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放过自出征时起,王长庚所在的“镇远号”就一直是自家主子弘晴的座驾,不仅如此,他所统率的分舰队还是运兵船队的主要护卫力量,无论是围歼东瀛大阪水师之役,还是炮轰大阪城之战,王长庚都只有看热闹的份儿,这令一门心思要立功的王长庚有劲也没处使去,好在此番奇袭江户的作战计划中,王长庚总算是死乞白赖地从舰队提督孙明绪处磨到了先锋舰队的重任,自是恨不得赶紧杀到江户去,也好立下个天大的功劳,偏偏又遇到这等大雾之天,船速却是怎么也快不起来,自由不得王长庚不骂娘了的。
“警报,前面十里处发现大批倭国船只,疑是敌舰队,数目不详!”
没等王长庚冷哼之声消停,却听到高大主桅杆上的瞭望哨突然高呼了一嗓子。
“嗯?”
一听嘹望哨如此呼喊,王长庚立马便来了精神,赶忙一把操起悬挂在腰间的单筒望远镜,朝着正前方便瞄了过去,只可惜此际雾气虽已将近散尽,可远处却依旧模糊着,再加上角度的限制,纵使有了望远镜相助,王长庚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瞧见些帆影以及一些面目模糊不清的旗帜,可不管怎么说,此际会有如此规模的船队出现,只kěnéng是倭国的水师无疑。
“快,通禀孙提督,前方发现大批倭国战舰,我部请求率先接敌!”
这一发现了倭国水师舰队,王长庚不单不慌,反倒是兴奋了起来,狠狠地磨了磨牙,一挥手,高声喝令了一句道。
“王将军,孙提督有令,前锋舰队不得擅自行动,原地待命,等主力舰队赶到后,再行围歼敌舰队!”
听得王长庚如此下令,高大主桅杆上的瞭望哨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舞动了手中的两面小旗,将消息向后方传递,不多会,后方诸舰又依次打着旗语将孙明绪的命令传达到了“镇远号”上。
“传令各舰落半帆,就地左满舵,抢占t字头,呈战列线配置!”
王长庚手下可是有着一大三中四艘火力强劲无比的战舰,自是不怎么将无太多火炮的倭国舰队放在眼中,哪怕倭国舰队的战舰kěnéng是清军先锋舰队的十几倍,然则在王长庚看来,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罢了,压根儿就不值一提,本有心率部直闯敌阵,奈何孙明绪那头已是有了命令,王长庚自是不敢不从,没奈何,也只好按捺住心头的冲动,高声下达了备战之令。
“前方六里处发现支那人的舰队,一大三小,共四艘战舰!”
倭国战舰乃是乘风而来,sudu自是不慢,就在清军先锋舰队刚布置好阵列线之际,倭国先锋战舰上的瞭望哨也已是发现了严阵以待的清军先锋舰队,顿时便惊呼了起来。
倭国舰队同样也是以旗语通讯,信号之寓意虽与清军不同,可却有着异曲同工之效,随着旗语的传递,不多会便已将敌情报到了倭国江户水师统领坂田横三处。
“呦西,命令各船即刻前冲,灭掉支那人!”
坂田横三乃是德川幕府的老中之一,年虽仅四旬,可却已是倭国水师第一人,往日里可是没少指挥舰队横扫江户湾的海盗,更曾多次剿灭诸边不听话的大名之水师,乃是幕府高层中绝对的好战之辈,此番领受德川吉宗之命南下,为的便是要与大清舰队分个高下,以堵住清军回撤的水道,其自忖手下战舰多达四百余艘,自不会将大清四艘战舰放在眼中,一听到前锋舰队发回的信息,连想都不曾多想,便已是高声下了攻击之令。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十八日,巳时三刻,关东地区的第一场雪终于是落了下来,不大,也就只是些雪粒子而已,下了足足半个时辰,也不过仅仅只是将地面稍稍染白而已,可气温却是陡然间降低了不老少,在这等时分行军,无疑是件苦差使,奈何有上命压着,近十万关东大军却也不敢有甚怨言,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沿着泥泞的大道默默地向前,再向前,只是行军的sudu却着实不算快,自打出了江户,这都已走了两天余了,方才不过进抵甲府而已,日行不过三十余里。
大军侧面的一座小山包上,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将领策马屹立,但见其身着绚丽之铠甲,头戴冲天冠,一张国字脸上神情肃然,虽无言,却不怒自威,这人正是当今幕府将军德川吉宗,原本是纪伊藩藩主德川光贞第四子,因前任将军德川家继无后,在诸多家老的支持上,得以入主幕府,为德川幕府之第八任将军,文功武略皆出色当行,因成功地稳定了米价,从而使社会呈现稳定的局面,百姓赠给他“米将军”的雅号,被称为德川幕府执政以来的最有才干之英主。
甲胄的摩擦声响绵绵不绝中,近十万大军已有半数通过了德川吉宗所屹立的小山包,就在德川吉宗打算纵马下山之际,却见一名骑兵疯狂地打马沿着大道向小山包疾驰而来,德川吉宗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握紧马缰绳的手却是一松,就此打消了下山的念头,默然无语地等待着那名骑兵的到来。
“报,将军大人,京都告急,支那军炮火犀利,东面瓮城已残破不可守,德川右臣已率部退防内城门,京都危在旦夕,请求将军尽快发兵救援。”
疾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