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妹姎话音才落,墨书忙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那婢女,婢女悄悄看了眼银票的面额,心领神会的将银票收好,神态更显恭敬的开口道:“请樱风公主随奴婢来。”
上了画舫,还未进船舱,便听船舱中丝竹之声夹杂着少女们清悦的笑声传出,李妹姎微微挑了挑眉,状似无意的对前方引路的婢女道:“你家小姐还邀了其她人一起游湖吗?”
婢女才收了李妹姎的好处,自然殷勤,忙笑呤呤的答话:“回公主的话,小姐说游湖人多才热闹,所以同时给张大学士家的张小姐,镇国公府上的黎小姐,工部尚书郭大人家的郭小姐,安国公家的吴小姐,礼部尚书博大人家的博小姐都下了贴子。”
眼看到了船舱外,李妹姎只笑了笑,不再言语。这时婢女已掀起挡门的厚门帘,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进入船舱,墨书便为李妹姎解下身上的大氅,递给一旁的婢女,因在坐的小姐都没有诰命在身,即便有诰命也敌不过尊贵的公主诰命,因此均起身行礼道:“给樱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
“各位姐妹快免礼,今日只是姐妹们凑在一起寻个热闹,无须这般拘着礼。”李妹姎说话间,已上前同时扶起杨纤灵和黎雪裳,另外几位小姐也依次起身。
“姎儿,许久不见你,我可想死你了。”杨纤灵搂紧李妹姎的胳膊,亲昵的开口道,似乎曾经的怨恨不曾有过。
‘想死你’这几个字只怕要调一下顺序,应该是想她死吧,对着杨纤灵这张虚伪的脸,李妹姎心中冷笑,面上也露出亲昵的笑容:“我一直想去看你,只是怕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愿见我呢!”
李妹姎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杨纤灵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黎雪裳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私怨,只是她本人并不太喜欢杨纤灵这类虚伪的人,听李妹姎的话中似带了别的意思,再看杨纤灵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当下心中便明了些许,便解围的开口道:“公主真会说笑,公主身份尊贵,杨小姐怎敢生你的气,公主可不能这般吓杨小姐。”
杨纤灵因黎雪裳的话顿时回过神来,忙重新覆上笑容道:“姎儿,你又拿我逗趣。”语罢杨纤灵看向其她的几位千金道:“来,大家都入坐吧!姎儿才说不必拘着礼。”
杨纤灵的话一出口,几位小姐都看向李妹姎,李妹姎笑道:“今日灵儿是主家,主家发话,咱们自当遵从的,都入坐吧!”
有了李妹姎发话,众人这才入坐,李妹姎紧挨着杨纤灵而坐,刚才不过几句话,她倒是瞧清楚各家小姐脸上微妙的神情变化,除了黎雪裳和郭家小姐郭梦珍神情中带着真挚的友好外,张诗佳、吴妙姿、博玉莹表面看似恭敬,实则眸底皆有不屑之色。
杨纤灵亲自为李妹姎奉上热茶,眼神不经意扫过对面的张诗佳,张诗佳会意,便亲切的对李妹姎道:“公主,我听纤灵说,你饱读各类书籍,府上藏书不少,不知公主对古董字画可有研究?”
李妹姎倒没料到张诗佳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这话题听似没有什么问题,可细细一想,倒有些发难的先兆,看来今天这趟游湖是假,杨纤灵借机发难,一泄心头耻辱才是真,更甚是想借机羞辱。
不过心头思绪万千,李妹姎面上未表露半分,也只微笑道:“关于古董字画鉴定方面的书我少有涉猎,若张小姐想请我帮忙鉴定的话,不若去请专业的鉴定师,我不过是兴趣并非专业。”
张诗佳闻言,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相反对于李妹姎这番保守的话语,她似乎并不曾放在心上,好似先前的问话不过是随口一问,如今听了李妹姎的话便转移话题道:“公主,我前几日得了一幅甄大师的溪山隐居图,你可否有兴趣品评一二。”
李妹姎知道对方即找上自己自有办法不让自己拒绝,因此便笑道:“黎小姐对古字画接触良多,大家一起看看吧!”
张诗佳见李妹姎应了,便让婢女取来画轴,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面上却露出少有的得意。
甄大师是大鑫有名的画家,与书法家墨大家齐名,因他逝世已有百余年,其名下的真迹亦是越来越少,所以他的画越见珍贵。
画上是一幅田园生活图,早晨阳光初升,山丘间薄雾袅袅,清澈小溪如同玉带自山丘间弯曲延伸,溪岸旁有一座屋子,编篱为门,两旁各有一颗果树,院中有个小小花圃,靠屋南是小厨房,厨房外有一口水井,屋后是几块菜圃,鸡舍在旁,厨房上的烟筒有炊烟冒出。
“甄大师的溪山隐居图已失传多年,没想到竟会在此出现,张小姐为了此画,定是费了不少心血吧!”黎雪裳喜赏名家画作,看到这溪山隐居图,神色间颇有些激动,语气也带了些羡慕,因为这样近乎绝迹的上品,真的是千金难求。
李妹姎的美眸缓缓扫过那幅溪山隐居图,看似平和清澈的眼波之底,闪过一抹嘲讽,面上却是笑道:“听闻张小姐极喜临摹甄大师的画作,几年下来已是大有所成,临摹出的画作有九分神似甄大师的画风,不知这事可是真的?”
李妹姎不品评,却突然说起张诗佳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