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轩子蓄意用夹竹桃谋害我的事情败露后,佑宁便甚少去其它妃嫔那里了。至于逊嫔一流见佑宁为了我而大动肝火,重重处置谦嫔,早已对我心生畏惧,避之不及。一时间,我在后宫的地位日益坐稳,足以同汪氏抗衡。
雪镜曾私下里问我,“恕妹妹愚钝,其实小轩子蓄意谋害姐姐,姐姐为何不趁机除去谦嫔,反而还要为她开口求情呢。”
闻言,我闲闲一笑,“一来小轩子一口咬定此事乃他一人所为,倘若他果真系谦嫔指使,谦嫔未必没有万全之策;倘若谦嫔并未牵涉其中,本宫这样做,未免太过显眼,反而招人话柄。”顿了一顿,我又道,“谦嫔之流根本不足为惧,眼下她已沦落永巷难以翻身,好戏还在后头呢。“
“哦?”雪镜不解地看向于我。
彼时我只注视于紫檀木桌上那樽佑宁前日才赏的白釉文殊青狮像,悠然而笑。
十一月二十八,黄道吉日。佑宁如期晋封璎珞为从二品昭媛,又赏赐了琥珀枕、龟文枕各一只,合欢圆珰、五色文玉环各一对以示恩宠。我与雪镜自是要为她隆重庆贺一番以表心意。
这样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这一日晚间,我与雪镜一同去紫宸宫看望佑宁。
才到殿门外,小蔡子早已笑吟吟向我们打了个千道:“两位娘娘金安。”
我笑道:“皇上在吗?”
小蔡子望殿内瞅了一眼,神色复杂低声道,“方太医来了,还请两位娘娘在此静候吧。”
方太医专为佑宁诊症,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见他说话古怪不免与雪镜互视一眼,当下静静伫立于廊下,只听得佑宁的声音极是低沉,断断续续传来,“怎么样,朕的身子无碍吧?”
只听得方太医轻声道,“皇上唐代名医孙思邈的《千金方》早有记载,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三十者,八日一泄;四十者,十六日一泄;五十者,二十日一泄;六十者,闭精勿泄,若体力犹壮者,一月一泄。”他顿了一顿,颇为无奈道,“依微臣来看,皇上还是克制一些,保重龙体为妙。”
我与雪镜听得真切,便知佑宁难免缠绵于女色,以致龙体不济,心下俱有些许的失望。
佑宁微微咳了一咳,“朕何尝不知道朕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他缓了一缓,“还请方太医为朕开些方子好好调理吧。”
我已无心情去见佑宁,遂拉了雪镜就走。才出宫门,只见一名朱衣并忠靖冠打扮的小太监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见了我们,仓惶拔腿就走。
雪镜见状,遂朝他喝道,“站住!”
那太监闻言,走得更快,我看一眼小安子,小安子会意,忙带了四名小太监追上前去将他拿下,送到我们跟前。
那小太监见了我们,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我注视于他,只一字一句道,“好好地跑什么,看样子,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