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恹恹,我忽然觉得在顺昌行宫的日子无比的无趣,好在转眼间便到了回宫之期。这一日,正是八月初十,佑宁早早下了旨意,一干妃嫔收拾好细软,动身回宫。
原本再过六日便是三年一届的选秀,好在佑宁顾及着诏宪端宜皇后的辞世,取消了这届的秀女甄选。后来,听淑妃私下里说,是太后要佑宁取消这届的选秀。无论真相是否如此,这样一来,于佑宁来说,至少显得圣明仁君,不至于被朝臣所诟病。也保得佑宁与启祥的父子之情。再者,没有新人进宫争宠,便是丽嫔、华贵人之流也是暗中窃喜了。
自顺昌行宫与启祥一别,我已许久未再见着他。当我再见他时,已是八月的中旬了。
这一日,我正由薛赏、迎春伺候着往佑宁的紫宸宫回来,途至太液池,老远只见启祥与一名满头珠玉的年轻女子拉扯在一起。
我见状心知不妙,忙朝他们上前而去,原来那年轻女子竟是义阳公主。
“二皇子,义阳公主~~”我忙唤住她们。
义阳公主见是我,眉头微微一扬,不觉朝我揶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芳贵妃。”说着,她不再看我,只向启祥一五一十冷冷开口,“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以后,不许再缠着我了,听见没有!”
我垂下眼眸,心中微微叹息,义阳已非昔日的映红,她字里行间哪里还顾及昔日的情分。
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只金灿灿的伏牛望月金簪,不以为意道,“这是当年你母后赏我的簪子,现在我与你们两清了,这簪子还给你吧。”
启祥只是怔在那里,并不伸手去接。义阳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随手一掷,一道金色光芒如流星般一闪即逝。只听得噗通一声,水花飞溅开来,那伏牛望月金簪转瞬没入波光粼粼的太液池中。
义阳得意一笑,不再理会神色黯然的启祥,自顾自离去,正行了两步,又回头冲我们道,“你们的事,照玉宫那位早就知晓了。”停了一停,她煞有介事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已经好心提醒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她说完,格格娇笑一声,这才神采飞扬而去了。
这样沉默许久,我见他神色不豫,才小心询问他,“这段时日你还好吧?”
他微微叹息一声,只看向于我道,“记住,小心汪氏一党。”
“什么?”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三分疲惫与苦涩,“当年汪氏、萱妃入宫承宠,我母后夜夜接连梦魇,便心知不祥。”他缓了一缓,“母后早知汪氏来者不善,是以她日防夜防,殚精竭虑。只是母后她未曾想到,她竟然被汪氏算计的这般惨淡收场。”
我幽幽叹口气,喟叹道,“当年你母后梦靥的事本宫亦有所听闻,原来,你母后竟是因为她。”
“她是母后的克星~~”启祥只是抬眼眺望着碧波荡漾的太液池,他旋过身来看我,”如今能扳倒她的唯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