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佑宁结伴来到照玉宫,只听得弄玉的啼哭声不断传来。佑宁眉头一紧,面带忧色。这也难怪,到底是亲生骨肉,佑宁心疼也是人之常情了。我遂轻声安慰着,“皇上别急,先由太医仔细瞧瞧再说。”说着与他一道入了内室。
彼时内室忙作一团,汪芳仪只着了一套寻常的品红绣梅花的宫装心急如焚的哄着犹自啼哭的弄玉,她头上只是随意绾了个寻常的发髻,髻上斜斜插一支喜鹊登梅簪。
有小宫女见我们进来,忙一面朝我们施礼,一面向汪嫔低声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汪芳仪闻言,这才回过头来。她见是我们,怔了一怔,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到佑宁跟前拜倒,“皇上开恩,还望皇上救救小公主吧。”
佑宁叹一口气,“小公主是朕的骨肉,朕心疼都来不及,哪里会视而不见呢。”说着亲自扶她起来。
汪芳仪这才满面泪痕起身,许是发髻松散的缘故,一绺青丝从她鬓间滑落下来。她犹未察觉,只是抽抽噎噎道,“也不知怎地,弄玉她身上长满红疹,又哭闹不止,眼下嗓子都哭哑了,臣妾当真是心疼不已。”
佑宁忙温言安慰她几句,又朗声问正在为弄玉诊治的陶太医,“陶太医,小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陶太医忙躬身答道:“回皇上,微尘已经看过了。小公主之所以哭闹不止,是因为小公主的襁褓不洁所致,小公主瘙痒难耐,才会大哭不止。”缓了一缓,又续道,“小公主年纪尚幼,因为大哭,是以才会浑身红疹。譬如老者排便不畅,高声歌唱,皆会如此。不过皇上大可放心,微尘已经为小公主开好止痒药房,只要立刻为小公主更换干净的衣裳,再服用止痒汤药的话,小公主三五天便可无碍了。”
佑宁神色终于轻松下来,“如此有陶劳太医了。”
陶太医谦虚道:“皇上言重了。”说着躬身退下。
佑宁扫一眼众人,只沉声道,“好端端的,小公主的襁褓怎会不洁,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差的?”
汪芳仪身边的宫女袭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委屈道,“皇上明察,我家娘娘与小公主的衣衫鞋袜皆是由浣衣局浣洗的,奴婢们实在不知情。”
汪芳仪点点头,“是啊,这些时日袭香她们悉心伺候臣妾,断不会出差池的。”
袭香身边的浮茗补充道,“是了,许是浣衣局那边见我家娘娘被禁足,便以为我家娘娘失宠,才会这般怠慢。若换做从前~~”她话未说完,已被袭香捂住嘴斥道,“不许胡说!”
佑宁若有所思,吩咐康公公,“去浣衣局那边查证清楚再说。”
康公公应了一声,忙打发小蔡子去了。
佑宁想了一想,道,“这些时日委屈你了,禁足便解了吧。”
汪芳仪不敢置信,只感激涕零道,“谢皇上恩典。臣妾定当谨记皇上教诲,不敢再犯了。”
“嗯。”佑宁点点一头,满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