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雪镜、汪婕妤、霍小媛她们出来的时候,天气甚好。
汪婕妤仰首格格娇笑,“皇后娘娘盛意拳拳,力邀我们几位姐妹为她效力,妹妹我正求之不得呢。”
我浅浅一笑,不置可否道,“是啊,皇后再怎样也是皇后,能执掌凤印的也只有皇后。就算要为人犬马,也要看看这个主子说的话是不是管用呢。”
她闻言不以为意道,“是与不是有这么重要吗。这世道不过是人浮于事,虚情假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她看我一眼,“昭仪姐姐,你说是吗?”
我不愿理她,只别过脸去,“姐姐只知道凡事以和为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但如若对方咄咄相逼,我也不回束手待毙。”说着不愿再理她,携了雪镜的手往回走。
我吩咐咏夏,“去请陆芳仪过来。”
咏夏应了一声,忙去了。
我们两人携手回了鸣翠馆,不过片刻,羡鸳也赶了过来。
雪镜终于忍不住问我,“皇后城府极深,妹妹是知道的。只是皇后好端端的怎么如此直接拉拢我们呢?”
羡鸳不明所以,只看着我们,“姐姐,出什么事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无奈地看她一眼,“信陵王得了不治之症,怕是熬不到明年中秋。”
“什么!”她们吓了一大跳。
我欠一欠身,续道,“信陵王有意隐瞒病情,姐姐不过也是昨夜与皇上、润和夫人、王妃一并知道的。信陵王他,命不久矣。”
羡鸳不禁感慨,“怎么会这样,信陵王这么好的人,我竟一点都看不出来”说着不免惋惜,“那真是天妒英才。”
我拉着雪镜与羡鸳的手,“谁说不是呢。信陵王日日受病痛折磨,还能表现的如此落落大方,温厚有礼,当真是难为他了。”说着我慢慢分析着,“他日信陵王一旦没了,那皇后手上便没有合适的储君的人选,你说皇后那里急不急呢。”
雪镜闻言立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此事来的太过突然,我不觉忧心与烦闷。揉揉太阳穴,举目看着殿外蓝莹莹的天空,天际有云卷云舒,恣意飘荡,变化无方。
我心绪稍定,这才缓缓开口,“一山不能容二虎,皇后与韶贵妃面合里不合。眼下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过是皇后以为储君之位已是囊中之物,是以并不像急于一时为难韶贵妃。熟知竹篮打水一场空,信陵王他~~”我看向她们,“皇后与韶贵妃迟早是要剑拔弩张的,只怕到那时,皇后不会轻易放过六皇子呢。”
雪镜沉吟片刻,终于说出最重要的那句话,“良禽择木而栖,那皇后与韶贵妃,姐姐觉得咱们该如何抉择呢?”
我闭目思索,这才一字一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要想保全自身,唯有听命于人了。”说着缓缓起身,微微整理衣冠,我含笑向她们伸出手来,“走,去参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