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息一声,神色黯然。皇后事不关己,只是漠然而立.我环视众人一眼,只见雪镜,羡鸳,沁贵人不免动容。王婉仪用绣着和合二仙的锦帕拭拭泪痕,无限欣羡着,“若是皇上也能视我为心头所爱该有多好。”说着她许是觉得痴人说梦而已,只自嘲般的笑笑。
我们尚且如此,韶贵妃、润和夫人、悯妃资历深厚的妃嫔亦面有哀戚之色,唯有汪容华、郭良媛、歆嫔神色如常。
我缓缓上前,对佑宁苦劝道,“皇上,人死如灯灭,皇上还是不要过分伤心了。皇上若是因此哭伤龙体,夏婕妤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了呢。”
郭良媛哼了一声,满是不屑挖苦我,“方才皇上已开圣口,夏氏蓄意谋害太后,已被将为末品更衣,贵嫔姐姐还口口声声的夏婕妤呢,可见是未将皇上的话放在心上。”
她话才轻松说完,只见佑宁站起,朝她雷霆大怒吼道,“闭嘴!”
郭良媛从未见佑宁如此动气,脸色惨白,只嗫嚅道,“皇上~~”
佑宁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愤愤道,“芳贵嫔说的不错,夏氏仍为婕妤。”他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他勉强挤出笑容,近乎哀求望向太后,“太后,可以吗?”
太后望一眼殿外黑漆漆的苍穹,缓缓启齿,“当年皇上登基时,哀家就曾嘱咐过皇上,只要皇上不专宠,不误国,妃嫔品性端正,不惹事生非,皇上要晋升谁,要宠幸谁,哀家皆不会置喙。”她看着失魂落魄的佑宁,无比怜惜道,“夏氏蓄意谋害哀家,原是误会一场,罢了,罢了。”
佑宁感激一笑,遂朗声朝众人道,“夏婕妤不幸薨逝,着追封为贵嫔,赐封号淳懿。”说着他又对郭良媛道,“郭良媛出言不逊对芳贵嫔与淳贵嫔不敬,着将为贵人。”
郭良媛闻言,直觉委屈万分,立时淌下泪来。她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皇上,臣妾心直口快,当真不是故意顶撞芳贵嫔与淳贵嫔的。”
我看向佑宁,见他依旧铁青着脸,心中顿时了然——郭良媛出言不逊,目中无人,佑宁也烦厌不已,这次他说的不留情面,看样子佑宁的确是动了大气。
一直安静立于她身前的汪容华这才施施然朝佑宁福了一福,“皇上息怒。”说着她看一眼郭良媛,“你且先回去好好思过吧,有什么话,容后再说。”
郭良媛无奈地看着汪容华,又看着怒意难消的佑宁,唯有起身朝他道,“臣妾告辞。”说着她踽踽独行出了寿康宫。
一直未开口的歆嫔“哎呀”一声,惶急对佑宁道,“皇上,韵嫔至今未回寿康宫,莫不是~~”
她这样一说,众人这才醒悟过来。
妍妃歉然开口,“皇上,韵嫔跟踪臣妾,臣妾本想甩掉她,只是韵嫔死咬不放~~”说着看一眼二王子,“后来二哥帮忙将她打发了,二哥,韵嫔现在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