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佑宁神色关切道。
高太医面色微变,沉吟片刻只道:“回皇上,太后~~怕是中了毒。”
佑宁不敢置信扬声道,“中毒!怎么会这样~~“他环视一样周遭侍候的宫人,你们这帮人是怎么当差的。”
一干宫女吓的跪倒在地泣涕连连,“皇上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到。”
皇后一边安抚着佑宁,一边沉声问高太医,“中了什么毒,难不成是有人斗胆谋害太后?”
高太医忙回禀道,“看太后呼吸困难,四肢麻木以及连连作呕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杜鹃花的毒。”
佑宁心急如焚,“杜鹃花有毒朕也知晓。只是,这个季节百花凋零,太后又怎会中此毒。”
高太医看着桌上搁着地汉白玉汤碗,问向左右,“太后最近可有服食蜂蜜?”
一名宫女忙答道,“是的,是夏婕妤亲自命内务府送来几罐槐花蜜,说是对太后的玉体有所裨益。”
高太医又问她,“那罐蜂蜜还有吗,快拿来!”
那宫女不明所以,只知事态严重,当下便取了一罐蜂蜜过来。
高太医用汤匙舀了些许往自己口中送去,细细品尝起来。
皇后不解问他,“怎么了?”
高太医放下汤匙,胸有成竹道,“这槐花蜜中混有部分的杜鹃花蜜。黄白杜鹃花皆有毒性,是以这罐槐花蜜也是有毒的。”
皇上面色一沉,只直直注视于惊惶不已的夏婕妤,不敢置信开口,“是不是你?”
夏婕妤泪如雨下,只委屈道,“臣妾没有。”
高太医又道,“据微尘所知,槐花的花期是四至五月,而杜鹃花的花期是三至五月。是以这蜜蜂采蜜是极有可能先采了槐花的花蜜,又采了杜鹃花花蜜。如此一来,整罐蜂蜜都会混有杜鹃花的蜂蜜,有毒也就不足为奇了。”
闻言我暗暗揣测,若说这福州送来的蜂蜜不慎掺有杜鹃花蜜,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只是眼下,太后无端中毒,倒是值得深思。若说是有人蓄意为之的话,那此人必定是精通医理的高手了。只是我不曾听闻夏婕妤擅于医术啊,是以一时沉吟不语。
皇上面色一缓,“你是说此事可能与夏婕妤无关。”
高太医不置可否道,“微尘只是将生平所学如实回禀给皇上。“顿了顿,她又道,太后无端中毒究竟是无心为之还是有人蓄意布局,微尘就不得而知了。好在,这杜鹃花蜜的毒不算多,太后服食槐花蜜的日子也不长,是以中毒不深。只消微臣为太后细心调理几日,相信太后必然无碍。”
佑宁这才放下心来,眼见着高太医为太后服下药物,遂沉声吩咐康公公,“务必让内务府总管给朕一个答案。不然的话,小心他的项上人头!”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语气中已是充满威慑力。
太后悠然醒转,闻言缓缓道,“哀家相信此事与夏婕妤无关,皇儿不要吓着她了。”
夏婕妤屈膝行礼凛然道,“谢太后体恤。只是太后凤体有损,自然不能草草作罢,臣妾愿意被彻查。”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内务府总管韦多禄亲自面圣,他战战兢兢道,“皇上息怒~~”
佑宁不耐烦道,“你只如实禀报便是。”
“回皇上,已经查清楚了。是从福州送来的槐花蜜都含有杜鹃花蜂蜜,看样子,是从福州官衙送来时就未留心仔细验清楚。”
皇后叹一口气,轻松笑道,“好了,总算真想大白了。太后果然没看错,夏婕妤的的确确是无辜的。”
“这福州官衙是怎么办事的!”佑宁这才愧疚对夏婕妤道,“对不起,朕不该怀疑你。”
夏婕妤只微微一笑,“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血浓于水。所谓关心则乱,臣妾明白的。”
我无声地叹口气,自此太后中毒的风波这才平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