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镜顺利诞下公主,一时成为宫中瞩目的焦点。五日后佑宁为公主赐名“倾城”,又晋封雪镜为婕妤,与我旗鼓相当。
因着她还不能出月子,再者我并不愿连累与她,是以我派人日夜留心庆熙夫人的一举一动,并准备将庆熙夫人一举扳倒的心思并不敢告诉于她。这些日子里,我只是与佑宁时常守候在她身旁陪她说些闲话罢了。
待雪镜坐完月子,佑宁复下旨意,晋她为正三品贵嫔。
这样又过了十数日,转眼已是除夕。我站在宫中的院落里,望着苍凉一片的苍穹。这样的冬日,寒冷肃杀,万物萧条。往日的春光融融百花争艳的明媚时节早已不见,只余枯枝衰草在冷风中瑟瑟颤动。自不远处,飘散过来缕缕燃放烟花爆竹时特有的气味。轰轰隆隆的,这才告诉我们今日便是除夕佳节。
薛赏为我披上一件白狐裘,关切道,“眼下风大,小主小心着凉了。”
我朝她笑笑,问她,“都打点妥当了吗?”
“嗯”,薛赏禀报着,“奴婢已经打通关节,那守卫皇宫的侍卫统领胡犀正是萧昳的远方表兄,知道我们要找他帮忙,倒是很爽快地应下了。”歇了一歇,她续道,“胡犀掌管大明皇宫十二道宫门的戍守盘查,不论他们从哪个宫门进宫,胡犀皆可将他们一网成擒。”
我满意点点头,“他们倒是懂得知恩图报的。这样看来,咱们就等着守株待兔便是了。”正说着只见远处空中陡然炸开一朵金菊,紧接着条条金蛇蹿入半空炸开成朵朵彩球,晦暗的天空瞬间被七色烟火所点亮,光怪陆离,煞是好看。
除夕家宴照旧在寿康宫举行,今年家宴又热闹几分,启涵携着身侧绮丽妇人向佑宁敬酒,“儿臣恭祝父皇国运昌隆,风调雨顺!”
“好,好。”佑宁满意一笑,“也祝信陵王夫妇早生贵子,三年抱两。”
信陵王妃管氏闻言脸上绯红一片,只笑吟吟娇羞不语。
我这才向王妃细细打量着,只见她如芙蓉含露,端庄娴雅。又似红杏堆锦,难掩风情。我遂含笑朝启涵道,“都说王妃出身世家,知书达礼,今日本宫一见,当真是难得的容德俱佳呢。”说着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样子的确是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呢。”
信陵王妃巧笑倩兮,“娘娘过誉了,若论容德贤良,娘娘才是实至名归呢。”
正自斟自饮的河间王这才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道“此话不错。若说这顾婕妤确秀外慧中,那是一点也不过分的。不是有句话叫秋水为神玉为骨吗~~”说着看向佑宁“皇上,你说是也不是?”
“是了,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1) ”启涵听罢,不免朝我赞道。
佑宁抚掌称赞,“皇兄与涵儿所言皆是恰如其分呢。”
一向喜欢在佑宁眼前招摇的庆熙夫倒是难得的沉默。才用完膳,她便朝佑宁盈盈拜倒,歉然道,“臣妾许是喝醉了,头疼的厉害,臣妾还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