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佑宁又道:“从今往后,有太医院院判高太医为你亲自把平安脉。”
说着高太医闻声上前,“微臣参见皇上,芳嫔娘娘。”
佑宁语重心长对高太医道,“朕的芳嫔与皇儿就托付给你了。”
那高太医年过五旬,看上去倒还敦厚稳重。他忙躬身道:“皇上严重了,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上所托。”
佑宁满意一笑,他拉着我的手道,“行了,朕还要回紫宸宫批阅奏折,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忙行宫礼与他作别。
咏夏笑嘻嘻几个步子踱到高太医跟前,“敢问高太医,不知我家小主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我微微朝她斥道:“咏夏,不许叨扰高太医。”
高太医闻言忍俊不禁,只捋须而笑,“无妨,无妨。唐代孙思邈千金方所载:女子妊娠,一月始胚,二月始膏,三月始胞,四月形体成,五月能动,六月筋骨立,七月毛发生,八月脏腑具,九月谷气入胃,十月诸神备,日满即产矣。宜服滑胎药,入月即服。”
咏夏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与薛赏、迎春却是仔细听了。薛赏福了一福,“若是我家小主能一举得男那就再好不过了。”
高太医点点头,续道“阴阳调和,二气相感,阳施阴化,是以有娠。而三阴所会则多生女。但妊娠二月,名曰始膏,精气成于胞里。至于三月,名曰始胎,血脉不流,象形而变,未有定仪,见物而化,是时男女未分,故未满三月者,可服药方术转之,令生男也。”说着他来到书房,取下兔毫在雪白宣纸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药方。
高太医将药房亲自交给我,我定睛细细看去,之间上面用蝇头小楷歇着:“丹参、续断、芍药、白胶、白术、柏子仁、甘草各二两,人参、干姜各三十铢,吴茱萸、橘皮、当归各一两十八铢,白芷、冠缨烧灰各一两,干地黄一两半,芜荑之物,以上十九味为末,蜜和丸,如梧子大,酒服十丸,日再,稍加至二十丸。
高太医意味深长道:“娘娘,古书所载未必能尽信,还望娘娘莫要太过执着。”
我心知生育之事,实乃天命所在,不可强求。当下笑道:“本宫知晓了,谢高太医提点。”说着命薛赏亲自送了他出去。
迎春试探道:“那小主,这张方子,咱们还要试吗?”
我不以为然道:“如果世间事真的这般轻而易举,那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如意事。你且去看悯妃与庆妃,她们何曾有孕过。”
迎春会意,“那奴婢先将方子好好收着便是。”
迎春才说完这句,只听一句“你们主仆两又说什么悄悄话呢。”却是林婉容与澄嫔踩着碎步款款而来。
我忙扯开话题,“哦,我让迎春她们几个准备去上林苑去采桃花呢,说准备泡桃花酒。正说着,你们就来了。”
澄嫔笑道:“姐姐,你宫外绿柳堆烟,煞是好看,不如咱们出去看看。”
我想了一想,“也好。”便由澄嫔拉着与林婉容出去了。
才赏玩片刻,只听一个女子脆生生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还没经过鸣翠馆,便听见这里吵吵闹闹的,我道是谁,原来是芳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