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一口气,伤感道:“或许吧。就算有所谓的举足轻重,也是昔年旧事了。”说着她又道,“本宫乏了,先回去了。“说完便由宫女伺候着回去了。
澄嫔看她远去的身影喟叹道:“又是宫中一失意人罢了。”
薛赏这才轻声解释道:“恭嫔娘娘与薛婉仪、从前的仪妃是一同入王府的。恭嫔从前也颇得皇上喜爱,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惹得太后不痛快。恭嫔娘娘敦厚老实,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讨太后喜欢。皇上孝敬太后,因着这个缘故,也少去恭嫔娘娘的住处了。再后来,皇上就更懒的去恭嫔那里走动了,两人的情分这才淡了下来。”她望一眼左右,“加上现在皇上身边宫嫔不少,皇上似乎许久未见过恭嫔了。”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便不愿再想恭嫔的事,与萱嫔澄嫔各自回宫了。
淳嫔怀有龙胎,今夜皇上又是宿在她的宫房中。这样一来,宫中怨气沸腾,议论纷纷。只是淳嫔不以为意,皇上也懒得追究,倒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来。
第二日照例去皇后的凤翔宫请安,一班妃嫔不过叙叙家常。
锦绣正领着小宫女端来茶点,我们谢恩用过,忽地只见龚荣华咳喘不止,皇后忧心道:“龚妹妹没事吧。”
龚昭容满面通红,她歉然异笑:“皇后恕罪,臣妾这几日总是咳嗽不止,夜里也睡不安宁,许是秋噪的缘故吧。”
薛婉仪含笑道:“若是寻常的秋燥也就罢了,只需平日里吃些百合、荸荠、秋梨膏、莲藕、蜂蜜这些滋阴清热的吃食”顿了一顿,面有忧色,“就怕是太后千秋寿诞那日,龚妹妹为了替皇上拾方诸蚌,身子浸在冷水中着了凉,这才引起咳嗽来。”
皇后赞同道:“是啊。”说着她望向龚容华,“你这样咳嗽有几日了?”
龚容华想一想,“约莫有十来日了。”
薛婉仪急道:“都这么久了,妹妹不早说。”说着她望向皇后,“龚妹妹若是因此拖延病情,寒毒侵入五脏,伤了心肺怕是棘手了,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皇后点点头,吩咐左右:“速传太医。”
不消片刻,安太医已从太医院赶了过来。皇后摆摆手雍然开口:“龚昭容咳嗽不止,安太医还是为她好好瞧瞧吧。”
安太医躬身行礼:“是。微臣知道。”说着他为龚昭容把起脉来,“回皇后,龚昭容是因寒邪入体,伤了心肺,再不好好医治,怕是要落下哮喘的毛病了。”
皇后听了,不免担忧道:“那此疾可否根治。”
安太医回禀道:“好在龚昭容体内寒毒不重,只要定时服用汤药,定可痊愈。”
皇后微微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劳烦安太医好好调理龚昭容的身子了。”说着,她这才命我们散去。
龚昭容寒毒入侵,患有咳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紫宸宫。不用想,也知佑宁留在了龚昭容的兴庆宫,一连数日皆是如此。传言佑宁亲自为龚容华喂药,呵护备至。
只是淳嫔仗着有孕,撒娇不断,夜夜仍命人去兴庆宫去请人。佑宁周旋于兴庆宫与宫之间,倒也乐此不疲。此后的数日,淳嫔的胎像不甚安稳,龚容华的咳疾时好时坏,愈加反复了。
大半月后的十一月初六,佑宁传下旨意,晋昭容龚氏为正二品妃,淳嫔夏氏为从四品芳仪。庆妃芳华正茂已是妃位,日后不可限量,夏芳仪扶摇直上,恩宠不断,一时间两人甚是炙手可热。
这一日,我与林婉容、澄嫔结伴而行,正巧路过夏芳仪的山明水秀。只见韵贵人与歆贵人神色复杂的从她宫里走出来,我们与韵贵人姐妹两虽并无多大交情,却同为后宫女眷,遂含笑问道:“两位妹妹去夏妹妹宫里探望她吗?”
韵贵人神色慌张,歆贵人上前挡住韵贵人,向我们勉强笑道:“哦,是啊。夏妹妹怀着龙胎委实辛苦,我们到底是姐妹,能一同伺候皇上也是缘分,难道还真因此心生怨妒不成。我们这才带了些薄礼来探望夏妹妹,也好陪她说话她解闷。”说着她望了身后宫门口一眼,不愿多言,只拉着韵贵人快步回去了。
澄嫔一脸茫然,“怎么歆贵人、韵贵人好像慌里慌张似得,竟如做贼一般。
我听罢,不以为意道:“也罢,闲事莫理,咱们回去吧。”说着便与萱嫔、澄嫔回去了。
注:(1)出自明代高濂《遵生八笺》。
(2)出自明代高濂《遵生八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