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在不得不表明愿随附太子袍后之后,立时得到了太子的击掌相赞。虽然这让方贤心里微微不爽,但总算是傍上了一棵常青大树,这与他东归之前的意向也相差无多。唯一令他对太子有些遗憾的是,太子拉笼人的手段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当然,傍上了太子爷这位大款,好处肯定是不少的。至少,在太子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上官道将他调往无定城,让他如愿以偿的成为一城之主。而且,太尉言清更是看在太子的面上,让他少熬了数年,升其为部将。
如此一来,他就能更加如意的统管千余号军卒主持一城之地了。
无定城内本来就有上千大梁边军把守,但因为数月前上官道在大梁境内遭遇白夏敌军伏袭,而无定城内的守军却一无所知。由于此事,出于对无定城安全隐患的考虑,便将方贤指派了过去,以赏其功,以砺其心志。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与太尉言清及上官道之所以会如此痛快的应下此事,也有蜀王与怀德军军主伍战的功劳。原因就是,如果继续将方贤编于怀德军编制内,实在是碍眼碍心更碍事,不如寻着机会趁早将他踢出去。
经过几天的休整后,方贤正准备领着铁血营前往接掌无定城,却被上官道遣人传话过府一叙。
上官道的府宅已让出给了太子居住,自己一家却借住于城内的一富人之宅。
在上官道家将的引领下,方贤入了宅子。才穿过前堂进入后院,便远远望见一人行了过来。
方贤一见是上官如烟,急急忙躲身于一株掉光了叶子的老树后,直等她拔身而过,才敢现身。
才随那家将走了几步,便忽地听见身后有人冷冷说道:“我真有那么可怕么?”
方贤闻言,浑身直打了个寒颤,回过头来,以自认为完美无暇的笑容面对,再配以自认为最诚挚的声音,笑道:“怎么会呢,烟儿妹妹可是世上最可爱最温柔的女子。”
紧接着,面上一肃,两眼圆瞪,侧头瞪向引路的那名上官府的家将,怒声道:“这话是谁说的?是不是你?”
那家将听见上官如烟那冰冷的声音,两腿早就直打颤了,现下又听得方贤瞪目怒问,更是险些当场吓得晕倒过去,连连颤声说道:“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我真没说过,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看着那家将一脸惊恐与含冤的神情,方贤连忙朝他眨了眨眼,道:“应该不是你了,可能是上官仲兄,对吧?”
那家将一听方贤将上官武也扯了进来,当下更是吓得不敢吭声了。
方贤得意地笑了笑,转头再看向丈外的上官如烟。见她仍然雪面带霜,赶紧收了笑,两手垂下,正要讨好几句,闻得上官如烟冰声冷冷道:“你少拿我二哥来替你挡箭。”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那个“箭”字用得有些不恰当,上官如烟忙转口说道:“这事跟我二哥没关系,你若再将别人扯进来转移我的视线……”
上官如烟冷声哼哼了两声,素手缓缓往腰间探去。
“别!”方贤一见,仿佛被人拿鞭狠狠抽了几鞭一般,连声惨呼,口不择言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千万别乱来……”
见得上官如烟已将那条红鞭掣在手间,方贤急中生智地道:“且慢且慢!我可是立马要见恩师的,你若是乱来的话,可就别怪我在恩师面前说你坏话!”
上官如烟一听方贤提及上官道来威胁自己,两眼一瞪,刚要发作,却又仿佛忆起什么事情一般,竖起的柳眉登时平缓了下来,冰雪也似的面上竟然不可思议的泛起了一片红霞。
抬眼瞧见方贤正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刚平缓下来的柳眉又立时竖起,扬了扬手中的红鞭,恶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见上官如烟两眼喷出某种硝烟气息,方贤吓得转向抱头而逃。逃至转角处时,又回头看了眼上官如烟,见她正怔怔地望着院中一株寒梅发呆,不由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数声惊起院中的几只寒鸟纷纷飞起后,这才随着那名家将往见上官道。
……
入屋之后,恭恭敬敬向上官道行了门生之礼,才起身,便见上官文与上官武兄弟两人跨门而入。
上官兄弟入屋之后,齐齐向父亲执以子礼。方贤一见,没办法,只得又跟着两人再向上官道行礼,不过,这次则是执以晚辈之礼见长者。
上官道让三人落座,暖暖的寒暄了一番后,笑望着方贤,欲要开口,却又极难为情的止住。于是,只得将目光投在上官文身上,轻咳了一声,示意由上官文来说。
方贤见了上官道那难为情的模样,心中立时感觉到定是又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交待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耳畔听得上官文也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后,瞟了眼方贤,见他正侧头看着自己,不由又啊啊了两声,半晌才用力浑气力的吐字道:“听人说,你跟烟儿……”
又看向自己的父亲,见他正使劲的挤眼示意自己继续往下说,只得仿佛要拼小小命一般的说道:“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