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东临黄河,西接凉州,地处黄土高原与腾格里沙漠的过渡地带,为河西走廊的东端门户。
景泰是一个天然草牧之地,西北帅司近半数俱由此出,甚至整个大梁马军的战马十有其一二亦出于此地。再且,景泰与白夏国的国境只隔了一道长城,绝对算得上是大梁西北之地的军事重镇。
正因为如此,上官文兄弟两人一听到景泰六百里加急军报,都不由同时惊身而起,急急跨门奔迎而出。
方贤紧随其后,出得门来,便望见一人半跪于地,而上官文则手捧一份军报飞快的看着。
上官文看过之后,将军报转递给上官武,但上官武看完之后却直接递还给上官文,并未示与方贤相观。
方贤心中很清楚,他虽说是上官道的门生,与上官文兄弟的关系也不错,但以目前的身份地位却还是不够资格观看这份军报的。当然了,就算上官文假以私情,许他观看,他也是不敢真的接过来看的。依军律,未得上司同意,下职是不能私观军报,更不能私传军报中所言之事。他也听说过不少此类的事,但那些人大都被斩了首!
上官文接过上官武递还的军报,略一沉吟,问向跪于地的那信使:“这份军报都有哪些人看过?”
那信使恭敬的回道:“卑职执军报前往帅所,但不曾会着大元帅与帅司的诸位将军大人们,故而奉了帅所值官的命,特将军报送与大公子……”
上官文摆了摆手,道:“父帅已与诸位大人们去迎太尉了,这军报就搁我这吧,我会立即遣人送与你帅。”说着,就着那信使高捧的文书,签画了之后,又道:“景泰六百里加急军报之事我已知晓,你且莫再对任何人提及。回去之后,代我转告毕将军,就说大元帅的军令明日便到,令他务必再三谨慎,千万莫让白夏军马将景泰防线给击破了。”
信使应命,转身欲离,上官文忙唤住他,道:“且慢。”
景泰信使回身躬候。
上官文说道:“回去之后,转告你家将军,就说两日内,至多三日,必有援军赶赴,让他千万守住景泰城。”
“是!”景泰信使恭身奉命,飞快离去。
“事急从权。”上官文转过身来,再微一沉吟,将手中的军报递与方贤:“你且先看看,看过之后,可得劳你出马了。”
方贤接过军报,略略犹豫了一会,便打开军报细看了起来。他知道,景泰定是出了大事,而且上官文也有意让他去协助此事,否则,上官文是绝不可能的让他看这份军报的。
打开军报一看,方贤立即明白上官文为何要让自己出马了。
上官文瞟了眼正反复观看着军报的方贤,说道:“景泰六百里加急呈报白夏国在景泰长城外发现有大量军马集结,定是白夏国准备攻击景泰了。”
说着,又朝上官武说道:“二郞,你即执军报前往双泉驿呈禀父帅,另说我已遣方贤铁血营先行赶往景泰,速去速回!”
上官武接过方贤递与的军报,点头转身便走,边急步朝府外行去,边大声唤家将备快马。
方贤目送上官武离去,心知上官武此去不只是呈禀军情,另外还得从上官道与文松处讨取调兵行军符令。
“如果白夏国真的欲攻取景泰,只怕凭景泰毕三福毕将军所部的三千余将卒是很难抵挡的。”上官文此时不再是一个文弱“学士”了,更像是另一个上官道,颇有其父几分儒将之风:“景泰虽有一部军马,但士卒其实不足四千,而步军更是不足两千。”
大梁军制,一部十营,一营十都队,马军一都队满额数为四十人,而步军则是五十人为满。也就是说,依营部士卒满额来算的话一部有四到五千人。然而,实际上是不可能满额的,有些营部几乎不到满额编制人员的一半。
由于景泰的重要性,所以其境驻军的编制还是得到较好的保证,有三千余士卒。
方贤听上官文说完,眉头微微蹙起。他知道如果要守城的话,必须倚仗步军,可上官文却说景泰守军的步卒不足两千。很明显,如果白夏国真欲取景泰,那么,凭千余步卒不说守住景泰防线,只怕连景泰城也守不住。
另外,十则围之。也就是说,如果白夏国果真欲取景泰,其军必定不止出动一部军马。
因此,方贤问道:“我营只有三百余骑,只怕难解景泰之火吧?”
上官文没有回答,只自朝自己的住处快步走去。
方贤随其进入房中,上官文展开军图,在军图上连连指点,道:“景泰虽然只有一部人马,但景泰上面的长城边还驻有一部人马,与景泰守军一样,也是半步军半马军,人马足有四千,合起来,在这附近百里内有近八千士卒。不过,白夏国的军马要想攻取景泰,必先拔除长城边上的朱冬所部。如此,我们尚还有些许时间应对变故。”
方贤立即明白了上官文的意思,说道:“也就是说,我必须在白夏军马攻破长城前赶至景泰?”
“正是。”上官文点头道:“不过,你铁血营才新立,人马亦不足四百,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