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钗向上官文兄弟与上官如烟行礼告辞了一声,转身便朝外走去。上官如烟此次竟没有将她送出府,只起身随步送至食厅门外便唤来府中的一名大仆,令其着人将小钗送回双侯府。
对于上官如烟的这个举动,上官文兄弟两人都觉得很是讶然,方贤亦不例外。
上官如烟似乎早就知道三人会有如此表情,归于座上后,头微扬,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三人齐刷刷的点头。
上官如烟伸出葱白玉指朝厅外指了指,笑道:“其实,我从未将她当作是真正的朋友,我的朋友不多,但最要好的还是语裳姐姐。而且,我又不是那种识不明别人好歹的人,怎会看不出她这般的接近于我,其实是另存了图谋?”
说着,扭头看了看门外,确认门外没有外人后,又道:“再有,她刚才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让我很不痛快。”
“什么话?”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她曾说,她伍家一门双侯。”上官如烟歪头看向方贤,笑嘻嘻地说道:“所以,她们不会惧于你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将校。”
方贤立即低下头去,轻咳不止。不过,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上官如烟对自己的维护之意却还是让他较为感动的。
他本想借轻咳来遮掩面上的尴尬,顺便引出上官文兄弟俩开口说句话,以转移上官如烟的注意力。然而,世上不如意事常七|八,上官文与上官武两人却不知是因为惧怕上官如烟而不开口插嘴,还是故意装傻,竟是没一人愿意张嘴半分。
方贤刚开始只是轻咳,到后来咳声越来越重,直到咳得胸口两肺隐隐生痛时,上官文才同情地看了方贤一眼,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位小钗果真很是有问题。”
上官文一开口,方贤立即松了一口,感激地回望了上官文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下气息,点头道:“不错,不错,是很有问题。”
上官文侧头问道:“你看出了什么问题?”
等得气息渐平后,方贤说道:“她只是一个女子,而一个寻常的女子又岂能知晓如此多的事情?”当世,女子一般都不闻屋外事,即便大梁国风开放,却也将不闻屋外事视为一种女德。当然,这只是对大梁而言,大梁四周的其他诸国,却是与之相反,如果女子只一心于家内,反倒会被他人笑作无能。
“哪些事情?”
方贤道:“她不仅知道太尉言清与蜀王将齐至西北之地,还知道这两位大物会在三五日内到达固原。言太尉将至西北之地,这虽然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但蜀王殿下此次前来之事所知者却是甚少,可她一介女流又是如何知道的?诸此种种,她岂会是一个寻常的女子?”
“兴许,她是从伍家两位侯爷处得知过来的也未可知。”上官文沉吟道:“我现在感兴趣的是,顺儿姑娘到底在不在她手里,而她为何偏是要以顺儿姑娘为质来对付于你。”
方贤默然,上官如烟却说道:“看她的情神,似乎真的很是在意顺儿,难道她们早就认识了不成?”
方贤蹙眉,手支于颌下,指尖轻叩着下巴,沉吟道:“原本,我以为她来自白夏国,可经她这么一送寿贴,似乎已经能肯定她的确是伍家的人了。不过,我仍有疑问,固原侯年已古稀,何以会有一个才十几岁的妹妹?不说固原侯,便是其孙,伍家的小侯爷,只怕年纪也要比她大出好几岁。”
上官武颌首道:“贤哥儿所言极是,我也是头一回听说老侯爷还有一个如此幼岁的妹妹,真是奇哉怪也。”说着,偷偷瞥了兄长上官文一眼,仿佛很是害怕上官文恼他个奇哉怪也一般。
方贤闻言,叩击下颌的速度越来越来,沉思良久,忽地仿佛忆起了什么一般,啊呀了一声,道:“我怎生把这事也给忘了。”
上官文兄妹三人齐齐投目于他身上。
方贤转向上官武说道:“仲兄你还记得不得,当初你随恩师出行无定城时,途中被白夏国暗潜境内的军马伏袭之事?”
“这个自然记得。”上官武说道:“不过,我们并非是被白夏国军马伏袭,而是恰巧迎面碰上。”
“恰巧迎面碰上?”方贤若有所思,忽地问道:“如果我所记没错的话,恩师手底下的侍卫并没有人尽忠而殁,对吧?”
上官武明白尽忠而殁便是护主而亡的意思,闻听之下,眉头也是深深蹙起,面上微露疑然之色,沉首道:“这却也是怪事一桩。当初白夏国方面出动的可是足足一营军马,然而,父帅的随扈侍卫们在对方的围困之下,竟然无一人忠职而亡。”
方贤接口说道:“我赶至时,看对方的攻势,也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真正地与恩师的扈卫们舍命相拼,更多的人马只是在旁呼喝助威,并没有直接参与战事。”
上官武一怔:“你的意思是?”
方贤并没有直接回答,继续说道:“早先,我率人马从其后方攻击他们,他们不支而退。但现在细细想来,他们即便败退,也不可能退得如此迅速,仿佛早就料到我会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