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梦与解梦,两者从表面上看起来很相似,但若从两者中得出的结果来看,意思很难相近。
方贤从白辛口中测出了恶梦的可怕和发生的时间,而要想解这场可怕的恶梦,却还需要了一个解梦人。
白辛的目光从面甲的眼孔中穿了出来,冷冷地投在方贤面上,冷笑道:“你是想用我来解你这场恶梦?”
“我见过的女人虽然不多,”方贤由衷地赞道:“但你却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为聪明的一个。”
“我见过的男人太多太多。”白辛也发自内心地鄙夷道:“而你却是我见过的男人当中,最为无耻的一个。”
方贤登时无语,白辛接着问道:“在恶梦来临时,却将一个女人推出来替你解梦,难道你感觉不到自己的无耻?”
“在无命和无耻之间,世上的人,大都会选择无耻。”方贤皱眉抠着指间的泥污:“只有活着,方能感觉到什么才是无耻。而无命的人,却是没有任何感觉和想法。”
“可是无耻的人活得再长再久,也终究是一只卑微的蝼蚁,永远都扛不起一只鼎,永远都不会尝试到五鼎食、五鼎烹的滋味。”
“也许,在公主你尊贵的眼睛里,我只是一只卑微的蝼蚁。但是,只要能让我解开眼下的这场梦,我便不再是卑微的蝼蚁。”方贤顾视四周众人,豪声笑道:“只要能回到大梁,在场的每一只卑微的蝼蚁,都有可能成为五鼎食、五鼎烹的风云人物。”
白辛冷笑:“但无论如何,都难以改变你在我心目当中的无耻。”
方贤不怒反笑:“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或许有一天,我会无耻的迎娶你,而你,也将会无耻的嫁与我。”
白辛立即闭口不言。
方贤却笑得更是得意:“你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你毕竟有着公主的尊贵身份,他日,你嫁我之后,我想我仍能像现在一样,不介意让你继续戴着面甲……”
“你的心思我很明白,你是想借此激怒我,然后再趁机从我嘴里诈取些你想知道的东西,是不是?”白辛的声音一如之前的平静无波。
方贤惋叹道:“女人越聪明,越是会让人觉得可憎可厌的。”
白辛反唇相讥:“男人若是太过愚蠢,无论走到哪里,总会让人看不起。”
方贤的眼中的光泽难以察查的一闪而过,脸上却毫无表情的问道:“白影堂的白影呢?他是不是属于你所说的那种太过愚蠢的男人?”
果然,白辛冷笑道:“没想到你确实是一个很愚蠢的人。”
“如果我蠢的话,会从白影的手中逃脱?而且,不仅是我们都逃脱了出来,还反将他制住……”
方贤很配合的说着,却被白辛再次的冷笑所打断:“若非是为了沙州的大局,就算你们都有一百条命,只怕也早就变成死人了。”
白辛这话说来虽然有些伤人,但是却是实话。如果白影真想致方贤等于死地的话,那么,他们绝对无法逃脱,更不可能反过来挟制住白影。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既然想放我们出来,却为何又要遣出大量人马追截我们?”
“因为他想弄清楚一件事,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跟你们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方贤心中微微一动,隐隐猜到了白影这么做的目的,但口中仍然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事?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白辛侧头看向方贤,银色面甲的眼孔中所透出来目光泛着冷笑:“如果你真不知道东朝定国公,前西北大元帅刘卫这个人的话,那我就不用跟你再废话了。”
“我知道这个人,知道他是前西北大元帅,”方贤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大梁的定国公。”
方贤表面上虽是显得很老实很镇定,然而内心却是震惊不已。他看了眼坐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刘秦,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更深了一层。
白辛虽然只是轻轻说了一两句看似提醒的话,但方贤立时明白了她话里头的意思。
她之所以提到大梁定国公,前西北大元帅刘卫,其实就是在提示他想起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辛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坐在沙州节度一方的人。
这个人姓李名奇,在其未叛大梁投于白夏国时,他曾是西北大元帅刘卫麾下的第一大将。
知道了这个人,那么,白辛所说的那件事,也就不难想像了。
方贤低头沉思,白辛给了他足够的思索时间后,又说道:“如果他是真心归附我白上大夏国的话,那么,我白上大夏国能给予他所想拥有的一切。可是,他要是心存异心话的,那么,我白上大夏国同样能让他失所他所拥有的一切。”
白辛郑重地说道:“包括他的性命,同时,也包括他亲人朋友的性命。只要是他所拥的,我白上大夏国都定会让会统统失去。”
“既然怀疑那个人有问题,为何不先将拿下问罪,却偏偏生出这许多事情来?”方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