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八十里井过来的掌马欢呼一声,将十几头狼拾掇起来:
“把这狼皮剥下来,应该能缝好几件衣帽了吧。”
“那是,今年冬天,几位老婶婶和那几个小家伙应该不会再害怕寒冷的夜晚了,嘿嘿……”
“唉,一分下去,你家占的便宜就大了去喽。”
“没办法,我家老少多啊,若非是刘大哥方老大,我老六哪养得起这许多人?”
……
花道水见方贤众人下了马,立即迎了上去:“多亏了,多亏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黑子,去提坛从大萨人那换来的好酒,给壮士们解解乏。”
花道水身后那贴身随从立即从驼队中提了坛酒过来,双手捧在手中,递给方贤,眼中满是敬慕。
方贤也不推辞,接过酒,说道:“那好,我们就先歇会儿,架上火弄头狼肉吃了再赶路,如何?”
“好。”花道水重重的擂了方贤刘秦一拳。
方贤笑了笑,转向正在剥狼皮的左老六,说道:“你再剥它三四头狼,分给他们,别忘了,皮毛得自己留着。”方贤指了指商队正流着口水的众人。
左老六应了一声,商队里立时暴出一阵欢呼。
不难想象,有难别人去挡,有福大家一齐来享,难道你还不愿意?
花道水那可是跑江湖的老骨头了,哪里能不明白商队众人的心思?
他只当不知道,招了招手,向黑子说道:“去取些佐料来,还有,把周围插在沙上的火把撤下来,拿来烤肉吧。”
“是,是,是。”黑子边听边点头。在这茫茫大漠里不被狼撕鹫啄了,那就是前世之福了,现在却是有刚打的新鲜狼肉吃,就算把头点到裤裆里去都没问题……
花道水令众人架火烤肉,休息半个时辰再行赶路。
刘秦喝了口酒,将酒坛子递给方贤,然后狠狠的啃了口狼肉:“想不到狼盗这小子还真能忍,我们都吃着他的狼肉了,他还不出现。”
方贤抱着坛子,深深吸了一口酒气,却没有喝:“会的,别人打他的狼比打他的脸还要难受,现在让我们吃他狼崽子的肉,他绝对宁愿自己拿来烤着吃了。”
方贤说完捧坛浅饮一口,把酒往右递了出去,接酒的却是七公子。
七公子捧着酒,一脸迟疑,正犹豫着喝不喝,那模样却被刘秦看在眼里,刘秦打趣道:“男儿大丈夫,喝就喝,不喝就不喝,你这抱着酒,扬起放下,放下扬起,做这等态势做什么,怕我们有口味不成?”
“嗯,我就是怕这个,怎么了,你还真有味儿?”七公子闻了闻,扇了扇鼻头,扁了扁嘴。话虽是对刘秦说,眼睛却是轻轻瞟向方贤,仿佛担心方贤牙口有味一般。
“我看不是这样吧?”方贤双手抱头,倚着从马上卸下来的马鞍,散懒的笑道:“依我看,只有一种情况才使你不敢喝。”
七公子下意识的以为方贤在帮自己说话,笑着问道:“什么情况?”
“那就是……你不是男人。”方贤撑开双手,靠着马鞍哈哈大笑起来。
“你……”七公子这才明白错会了意思,不由大怒,站起身子,指着方贤:“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七公子说着,将酒坛举过头顶对着方贤的脑袋作势欲砸。只要方贤敢再说一遍,就立马让他的头与酒坛来一个唯美的邂逅,倾城的相遇。
方贤忙用手护住头:“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可没别的意思,不过,你要真是男人,那就证明一下给我们看看。”
“你……”七公子似乎下了重大决心一般:“好,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哼,我还要比你们喝得更多,哼哼,谁喝得少谁就不是男人。”
七公子举起酒便要喝,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随从忙起身拉住道:“小……公子,别喝,他们是在激你的,你别上了他们的当。”
“哼,要你管。”七公子将随从推开,举起酒来一阵狂饮。
看着那晶莹的酒水从七公子那玉般莹洁的颈上滑落,方贤心中忽地升起一丝丝疑惑:世上当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么?
方贤正要出言制止,却闻得有人高声怒吼:“方贤,刘秦,你两个鬼玩意儿,快还我狼来,否则,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两回头一看,只见月下一骑黄尘滚滚而来。
来人一袭麻斗蓬,夜风吹拂之下,面上的银灰**头面谱偶偶现露。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座骑,似马,又似骆驼。
刘秦嘿嘿一笑:“这家伙总是喜欢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马非马骆驼非骆驼的,唉,真是造孽呐。”
七公子本来一肚子火气,看到狼盗现身,心里竟泛起丝丝害怕,蓦然间听到刘秦这么一感叹,不由“扑嗤”一声笑了,忽又想起自已的正事来,将酒坛撞了撞旁侧的方贤,道:“喂,我刚才喝了酒了,比你们的还多……”说着,只觉得头竟然有些晕乎起来。
方贤回头看了七公子一眼,发现他面上竟然有了丝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