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听见刘秦这么一问,自知阴谋被揭穿了,却故作镇静的道:“打听秘密?难道你觉得我是那般无所事事的人么?”
刘秦正着脸,仔细打量了七公子一番,直将七公子瞧得尴尬的转过脸去,这才嘿嘿然笑道:“我看……你还真是那么无所事事之人。”
七公子一听刘秦还真将自已说成是个无所事事之人,不禁恼怒起来:“你才无所事事呢。哼!依我看,你们全家都是无所事事之人。”
刘秦被七公子这么一说,脸色在月光下变得仿佛铁一般冰冷坚硬起来,眼中也闪出阵阵冰冷的泽芒,一言不语地望着七公子那张渐渐随之僵硬起来的笑脸。
七公子看了看刘秦,知道自已不小心踢到他的伤痛处了,但又放不下面子来,噘了噘嘴,闷声安慰道:“事在人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七公子说着说着,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该怎样去安慰别人,于是轻咳了下:“我……还有事,我到前头看看去,你们……当心些。”
说完,七公子双腿一夹马腹,然后狠狠地给了座骑一鞭,嘴里嘟哝道:“还是直接去找那个贪财的方贤罢了,那个人至少比这个大块头风趣些。”
七公子返回到马车旁,花道水与方贤带了两个从八十里井请过来的掌马飞奔而回。
七公子正想向前说话,那两个掌马却大声喊道:“狼来了,点亮火把,速将驼队聚拢,每二十驼环圈成圈,相互绑缚好,千万别让狼群将马匹骆驼给惊散了……狼来了……”
很显然,这两个从八十里井过来的掌马是这条道上的好手,一遇情况便知道应当如何应对。
两个掌马的将消息一路飞奔传下去后,商队也立即聚拢起来,将骆驼与马匹围成圆圈状,互相绑系好,并从驼背上卸下一些较重的货物压在圈圈环环的绳索上,以免马匹骆驼在受惊后难以控制四处逃散而去。
七公子明显没经历过这等事,见商队有些慌乱也不禁有点紧张,暗自定了定心,驱马行至花道水方贤马前,问道:“你们遇见狼群了?”
花道水回答道:“这倒没有。”
“没有?”七公子一愣:“没有遇到狼,怎么跟大家说狼来了?”
花道水指了指旁边的方贤:“是他说的,他说狼来了。”
七公子又是一愣:“他?喂,我说你又没遇着狼,怎么知道狼来了?”
“因为我闻到狼的气味了,而且不只三两头,起码有十几二十头。”方贤望着七公子懒懒地说道:“若真等到面对面遇着了,那就来不及了。”
“鬼才信,你以为你是狼,能闻得到狼群出现在附近?”七公子很是不信。
“你若不信,看看前面月色。”方贤笑了起来。
七公子偏头看着方贤那慵懒的笑容,直想伸手将那讨厌的笑容给揍下来,再丢到地上让马儿狠狠踩踏上几脚:“你以为你是李太白?还赏什么月……”
七公子的眼睛往前方瞟了瞟,蓦然发现前方的月色一片朦胧影暗,如尘,若烟,似雾。从那片朦胧中吹过来的风里,隐隐散透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七公子望着那片朦胧烟雾,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遇到这等情形,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阵寒意。
“不对,不对……”方贤突然双眼瞳孔微缩,紧盯着前方升起的越来越浓的尘烟,竟也跟着紧张起来,原本慵懒的笑容全然消退不见。
花道水见他那紧张的模样,也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那片尘烟正迅速朝我们这个方向移动,但是……”方贤微一侧耳,仔细聆听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狼嚎的声音?”
“狼嚎声?”花道水与七公子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话一出口,花道水的脸色立时苍白如月:“你是说……”
方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除了狼盗沙无用之外,恐怕再没有人能够将狼群控制得如同将令下的军士了。”
“狼盗?竟会是他?”四周随围上来的商队护卫们直直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遇到他?这回可好,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也在这大漠里走过好几个来回了,真没想到今日竟要埋骨黄沙了。”
“还埋骨黄沙呢,你难道不知道大漠里的狼么?这些畜生会看在你祖宗八代世世行善的份上,将你撕吞下去之后,啃吃了你的肉再把你的骨头吐出来让后人掩埋?”
……
“都他娘的是这个八十里井的小娃儿,偏生要走这条路,还他娘的要晚上赶路。若非是他,我们怎么会遇着这该死的狼盗?”
众人议论纷纷,甚至许多商队的护卫开始埋怨起方贤来。
花道水手一摆:“大家立即回防,护住驼队。”众人听了不敢再有言语,知道这是生死关头,若不团结,必定是死路一条。
“再有,大家将火把尽数点起来,插在驼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