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是乾隆下诏才平的反,当时袁崇焕还不是英雄,知道是什么吗?反贼!千夫所指的反贼,谁会去敬仰反贼啊?”叶小双白了苏恣若一眼苦笑着说。“看看这画,松山藏虎图,仔细看看这老虎,脚下荆棘密布,松林怪石嶙峋狰狞,不管画这画的人是谁,都是在借物喻志,所谓潜水困蛟龙,这分明就是虎落平阳图,即便是林中霸王,也寸步难行举步维艰,虎眼无神,左顾右盼在寻找出路,这是暗语自己当时的处境,和陆之平被关天牢的情形如出一辙,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就更让人相信这是陆之平的真迹。”
“对啊,你自己都说了,作者以画喻志,除了当时的陆之平,还有谁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来。”苏恣若据理力争毫不退缩。
叶小双摸摸下巴,笑而不语的看看黄权,话说到这里,以黄权的智商想必也应该明白些了。
“唉...陆之平的罪名是谋逆,这在当时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他画即便真是他亲笔所画,也不可能流传至今!”黄权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无力的叹了口气。
“爸,这,这又是为什么?”苏恣若不懂的追问。
“这画品相保存太完好,说明有人一直精心收藏,可当时谁敢收藏陆之平的画,谁要敢收藏,就坐实了自己和陆之平是同谋的罪名,谋逆是要诛九族的,何况当时陆之平并没有什么名气,谁又会为一个死囚的画,担上九族的性命。”叶小双在旁漫不经心饿解释。
“爸,您,您的意思,叶小双说的是真的,这画不是陆之平的真迹?”
黄权默不作声的喝着茶,半天才摇了摇头。
“其实很简单,其他的不用看,就单凭这副松山藏虎图的落章就能看出来。”叶小双指着画卷左小角的印章胸有成竹的说。“这画也有可能是陆之平画的,当然也有可能当时谁脑子突然抽了,帮他把画保存下来,世事无绝对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但是即便所有的条件都成立,可这画上面如果没有这个印章,或许还好说,偏偏多了陆之平的印章,这就完全是画蛇添足,本来还是模棱两可的事,现在彻彻底底变成赝品了。”
“画了画当然要盖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兜兜实在忍不住,在旁边小声诧异的问。
“你见过谁进监狱还能带手机的?”叶小双乐呵乐呵的笑着反问兜兜。
“陆之平是死刑犯,关押在天牢,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印章。”黄权闭上眼睛放下手中的茶壶有心无力的说。“眼拙,眼拙,当时只记得看画去了,还有那些狗屁的鉴定报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上呢?”
兜兜和苏恣若恍然大悟,原来画上的印章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让这副赝品露了底,苏恣若看黄权半天都没说话,知道他现在心里不是滋味,走到黄权身边关切的说。
“爸,您别太生气了,明天我就和拍卖行联系,让他们给个说法。”
“我也没什么好气的,只是明明一副真迹现在变成赝品,心里终究有些失落。”黄权睁开眼,祥和的对苏恣若说,再抬头看看叶小双。“小双,今天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要一直蒙在鼓里,也好,也好,知道了心里就舒坦了。”
“黄,黄哥,真不是您眼拙,这画的确太像了,而且纸质和墨都是真的,要鉴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或许我说的都是错的,您还是再找专家给您把把关。”叶小双看见黄权这样子,心有不忍,歉意的说。
“爸,他这话说的还对,就他这样子,随随便便说几句,您也不能全信,再请几个古玩鉴赏专家看看,我现在还坚持自己的看法,叶小双就是乱说的。”苏恣若握着黄权的手宽慰的说。
“还找什么专家,现在的专家不骗人都是好事了,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些人的,小双有没有乱说,你心里难道不知道,你就别安慰我了。”黄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小双,吃一堑长一智,这个跟头我认了,今天算是长见识,你这个兄弟没白认,对了,既然来了,就再帮我看一样东西。”
“还,还有啊?”兜兜在旁边心有余悸的小声说。
叶小双沉稳的笑了笑,平静的说。
“黄哥,行,好久没有欣赏古玩藏品了,今天就在黄哥您这儿开开眼界。”
“恣若,去,去把《怀园帖》拿出来。”
“傅,傅飞余的《怀园帖》?!”叶小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表情奇怪的说。
“是的,怎,怎么了?小双,你反应这么大?”黄权回头认真的问。
“不用去拿了,这个,这个不用看。”叶小双挠着额头尴尬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用看?”
“假,假的!”叶小双刻意压制着声音,生怕把黄权气出病来。
“假的?!”黄权目瞪口呆,拍着椅子站起来,大口喘着气。“你,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是假的?”
“当然,当然不用看,因为,真的,真的在我家...。”叶小双声如蚊吟,低着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