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了满人首领的七把铁镰刀,这小子恐也早已身首异处。
只是那时的他还叫做秋小鱼,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已成了江湖十三门中伤门的掌门人。其间事故,已无暇细说,令狂士勋不解的是,他为何要助纣为虐,跟着谢晓秋来进攻梦回门,不禁责问道:
“你小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也跟谢老贼是一伙的?”
“我……”韩先裂yù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叹口气道:“我是被逼的……”
如果不是谢晓秋劫持了他的家人,或者用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相要挟,狂士勋绝不相信一心求上进的韩先裂会做出这种事。
“谢老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狂士勋搂着韩先裂的肩膀,愤然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说出来,老子替你做主。”
“狂将军,我的难言之隐就是……”韩先裂附耳上前,似有什么不想被这里的那些谢晓秋的人听去的话,想对狂士勋说。
狂士勋却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禁怒喝道:“你……好小子,敢暗算老子!”
说话间,已横刀在手,用一丈三尺长的刀柄,格在了韩先裂的脖子上。
——原来韩先裂后面说的话是,“为了我的妻儿,我必须杀了你!”
就在他说出后面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秋鱼刀已yīn柔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刺进了狂士勋的胸膛。
他果然是个一心求上进的人,为了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虽然什么苦都肯吃,也什么事都肯做,但他做的,却是如此yīn损、下作、令人不耻之事。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居然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下狠手。
狂士勋口吐鲜血,暴喝如雷,手上一使劲,已用憾岳血刀的长柄,硬生生格断了韩先裂的脖子。
韩先裂死了,死在他一心求上进的雄心壮志之中。
茫茫江湖,宵小横行,又有多少人也是如此呢?
(三)
“呜——”
一声震天裂地的啸响,打破了晨光的和缓与温煦。
谢晓秋的shèrì箭终于shè了出来,shè向一心对敌、无暇他顾的“战狮”展骥!
沙含影娇叱一声,迅捷地抽出手中的沉鱼落雁刀,举刀相迎。
当急shè如毒龙出海般的shèrì箭,穿破梦回门二十八位弟子撑开的丝麻巨网,震倒、震伤了这些人的时候,这个清如雾般的少女忽然分开了,就像一个人站在很多镜子面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影子一样,居然在一刹那幻化似的出现了很多身影。却让人无法确定,究竟哪道身影才是真实的。
浮光掠影?!
shèrì箭带着势不可挡、穿天裂地般的力量和速度,迅疾地shè向搏战中的展骥。他已被卢剑门虚无缥缈的死亡之剑缠住,已被逼到了艳阳亭中的一根柱子之后。
已无暇防备那猝然shè过来的一箭。
沙含影使尽浑身解数,竭尽全力,还是不能阻挡shèrì箭霸道强劲的去势,这枝闪着炫目的白光的利箭,还是穿过了她挥刀似天光、浮动如云影般的出手,直直地shè进了艳阳亭,shè向了避无可避的展骥。
沙含影却被这枝利箭强劲的疾风震飞了,如纸鸢般倒飞跌落,嘴角流出一抹鲜血。
谢晓秋shè箭之前,似已算准了展骥躲避的方位,不偏不倚地瞄准了那根撑着亭顶,碗口粗的顶梁柱。在卢剑门梅花剑法“踏雪寻梅”、“暗香浮动”、“飘渺天涯”三大奇招的攻势下,那里是唯一可以闪避的地方。
看来搏战中的展骥,势必要死在这枝利箭之下了。
当shèrì箭贯穿了那根木头柱子的时候,艳阳亭外忽然闪起了一道灿耀夺目的霞光!
就如同朝阳初升,云蒸霞蔚时的那种霞光。
红彤,温暖,惬意。
炫光闪过,艳阳亭四周,忽然变得出奇的宁静,就像一切都忽然间静止了一般。
卢剑门死了,死在展骥的伤痕刀下。
死前的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就像在冰天雪地中,被冻僵时的那种近乎绝望的神情。
当他看到shèrì箭shè进艳阳亭,自己的剑锋直插展骥心脏,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展骥手中诡谲的伤痕刀,竟然从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斜斜地刺进了他施展的“暗香浮动”剑招中,斜斜地划向他的脖颈。
然后,他就感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透进自己的经脉,之后,居然像溅起的水花般开裂、扩散,居然逐渐震断了自己全身的经脉,他感到好痛,好绝望。
还没等他出声,死亡就顷刻间带走了他。
“霞光青锋剑!李青锋,你……”
一百三十七步外的草丛中,谢晓秋一声惨呼,似已与人交手,但听动静,似是没怎么动手,便已如脱兔般夺路而逃。
(四)
shèrì箭深深地shè入展骥的后胸。
流着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