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离开末阳城没多久的郭城主大惊,城主令就在他神识锁定下突然消失,没有半点气息。不得已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施展了耗费道力和神识的剑遁。
断崖上,蔡天伦一声怪叫,锦云兜猛然膨胀。
轰……。
挡住了郭荣六十三剑攻击,身上被捅了好几个窟窿,锦云兜也不要了,跟着宋濂后面毫不犹豫跳下悬崖。
没有令牌等于夺令游戏失败,还要搭上一条性命,唯有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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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发源于新阳城境内蒿阳山脉,向东南流经末阳城和密漓江汇合出海,因为兽潮峡大量泥沙淤积,冲积出一大片平原,沙洲由此得名。
兽潮峡相当于拦断沙河,中间弓起一道堤坝,形成水位落差。
自古以来,大量的物资供应都必须从下游的末阳城输送到新阳城,走此条水道的人便发明了木筏夹船的航行方法,更是将修士的逆行符修改后用于逆水行舟。
这一日,一条大船刚好行驶到兽潮峡。船上是一户人家,祖孙三代一共五口人,常年航行这条水路,往来末阳城和新阳城之间,运输各类生活物资。
船至兽潮峡,远远见到高空坠落一物,掌舵的老翁双眼眯起来,估算了一下距离,急忙对着船舱大喊一声:“兴松,且慢贴符。”
不料木筏连船一震,已经开始加速。
他儿子兴松在船舱底刚好贴上了逆行符。
老翁哎呀一声,大呼不妙,无奈摇头。
行驶这条水道,船的两旁都是用大树干绑起来成为木筏,长达十几丈,起到稳定大船的作用,外表看起来船就放置木筏中央,逆流而上的时候,需要购买修士的逆行符,此符已经贴上,却是无法取下来,老翁只能无奈摇头。
宋濂出其不意跳落悬崖,强令壶灵飞出入侵城主令,把刚刚领悟的祭炼法宝手段用上,登时把郭城主的神识消灭随即将城主令收入痰壶碎片中,接着扑通一声堕落江中,被水流带着往下流冲去。
刚刚冒头,突然见到一棵巨大的树干猛冲过来,来不及躲避,被撞中了头部,脑袋仿佛嗡地一声作响,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他却死死抱住树干。
木筏挟船在逆行符的催动下,连带着宋濂逆流而上,冲上了兽潮峡的上下游落差口,也就是兽潮峡埂在河中央的堤坝。
不曾想,老翁常年行船,一张逆行符能够承受多少总量和货物都是捏着指头计算的,突然挂上一个人,还挂在木筏的最前端,这下可好了,整条船和木筏就斜斜挂在堤坝上停了下来。
老翁急得不得了,大呼倒霉。
此时,身后又是一声扑通,蔡天伦跟着堕江。
蔡天伦堕江之后却没有遇到什么木筏树干,一路被水流冲往下游。依他的本事根本不在乎,而是认定宋濂也必定被河流冲向下游,有禁魂琢存在,才不怕宋濂飞上天去,只要逮住宋濂,城主令还不一样跑不掉。
因为在河流中不断翻滚,却无法催动禁魂琢,也害怕郭城主。
天上,郭城主到了,神识疯狂搜索,大河上下,断桥两端,方圆几十里内都被他犁田一样搜查过,哪里还有什么城主令。
询问郭荣,郭荣将经过一说,反而更加摸不着头脑,跳崖的有两人,前面一个不过扑通百姓,此点早就知道的,若说城主令就在此少年身上大有可能,因为“夺令规则”必须是普通人带离仙城,但是跳崖后怎么消失了?
照理,这是不可能的,城主令既然和城主心心相印,强大的神识之下哪有不清楚的。
少年不可能突然成为修士掩藏令牌隔绝自己的神识,那么便跟少年无关,且现在估计已经被木筏撞死。神识查探下似乎已经没有生机。
那么,令牌必定在后面跳落悬崖的姓蔡王八蛋修士身上,可能被弄了手脚。
对于蔡天伦的本事,郭城主多少知道,也没想到居然是此人夺令搞鬼,后悔莫及。
有了判断,郭城主和郭荣急忙往下游追去,根本懒得理会挂在木筏前端的宋濂。
大河中,木筏和大船一动不动,老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逆行符的作用力基本是固定的,推动力不可能一下增强,而老翁也不可能丢掉某些货物。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老翁的儿媳妇说:“爹,都是前面挂住人的缘故,将那人捅下江,咱家的船才能平衡。”
哦,哦……
老翁恍然,想了想同意儿媳妇的意见,便令儿子兴松去处理。老翁的儿子是个壮实的大汉,很憨厚,应了一声,手里提着一根带钩的长竹竿,慢慢往木筏前端爬去。
当竹竿钩住宋濂,要将其拉开木筏弄进大江时,那木筏却因为前端突然多了两人,打破平衡,就这么嘭地一声回落水面,逆行符顿时有了用武之地,木筏挟船也终于恢复正常。一家人高兴的欢呼起来,大汉拉着宋濂回了船舱,道:“爹,此人不知道生死,好像是名修士,如何处置?”
老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