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可不知道尤氏想什么,从屏风后面推出一张四轮小平台,上面是一应最基本的治疗工具,小剪刀,小手术刀,绷带,消毒酒精瓶,棉花签……。
拿起小剪刀,伸出另一只手在尤氏的腿上按摩,陶氏双手不自觉抓住了轮椅扶手,紧张得不得了,宋濂却似乎没注意,其实还真的没去注意这些,若是换了一个妙龄少女……。
一会儿,探明尤氏的疼痛具体位置和脉络走向,手一捏,提起尤氏的裤子,小剪刀轻轻一剪,出现了一个小圆洞。
尤氏明显松了口气。
接着,宋濂用棉花签醮了酒精,在剪开的裤子小洞点了七下,一面跟着尤氏说:“老人家平常可是喜欢吃些海鲜,喝一两口小酒,尤其喜欢吃动物肝脏,内脏……。”一面迅速出动竹针。
“啊,你怎么知道老身喜欢吃羊肝喝小酒,小蔡告诉你的?”
“妈,没有,孩儿没说这些。”门口的蔡掌柜急忙澄清,那些赌众却都看傻了,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治疗病人的,用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尖尖的,细细的,扎进人的身体内,居然没有出血。
尤氏道:“那你都说了些什么?”
“老人家,你试试站起来走走。”宋濂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
“什么?啊……。”尤氏忽然叫喊起来。
“老太太?”四个平时伺候尤氏的丫环惊得一下子抢进医馆,却见尤氏自己站了起来,兴奋道:“不痛,不痛了。”
“别动竹针。”看到不疼痛的尤氏要去拔掉竹针,宋濂急忙阻止,开玩笑,这是治标,要想治本,还得内服药石,若是单用针灸治疗,可不是这样治疗法,须得让尤氏躺下来,慢慢捏针刺穴才行。眼下是表演大于治病,嘿嘿……。
门外的赌众之中,十几个人忽然转身挤出人群,飞奔离开,其中就有末阳陶氏的家丁。这些天,陶鼎不死心,暗中瞒着陶三江派人盯着宋濂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当即飞奔回去禀报,可惜陶鼎兴冲冲说给陶三江听之后,陶三江不肖一笑,道:“大修士都束手无策,乳味未干的小屁孩能行吗?有本事治疗修士的病给我看看。”坚决不同意陶涛成为赌约道具,陶鼎无奈一叹。
和陶鼎的无奈相比,蔡掌柜却激动万分。
“宋神医。这,这东西——”指着竹针不知叫什么。
“竹针。”宋濂道:“等会儿我给老人家捏捏针,便可拔出来,你先等等,我给你开个处方。”坐在白布铺盖的办公台上,宋濂开始开处方,嘴上却道:“痛风需要戒除内脏,海鲜,饮酒,不能吃豆制品,不能吃……。”
不旋踵,一张处方开出来递给蔡掌柜。
蔡掌柜一愣。
按照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无论是药师还是丹师,都是自家配有药房,现场抓药,防止祖传秘方外传,有些甚至不出一声,包好药直接给病人。像这样把药方交出来的,绝无仅有,那得需要多伟大的胸怀啊,如非有绝对的神技在身,肯定不会把药方外传。
故此,蔡掌柜双手颤抖,将处方折叠,收进怀里,顺道用手按了按。
对宋濂来说当医生开处方十分正常,地球人都这样,还以为蔡掌柜激动呢,内心格外高兴,用心给尤氏扎针,捏针,一边针灸一边详详细细吩咐病人该如何控制饮食,要多喝水……等等。
一个多小时后,去掉竹针,尤氏双腿着地,走了两步,就向下跪给宋神医磕头。
“使不得。”宋濂慌忙把尤氏扶起来,道:“老人家是本医馆第一个病人,按照约定,有资格揭开医馆上联,老人家可愿意。”
“老身感激不尽,愿听从神医吩咐。”
门外骚动了。
这些天都在赌注这副对联,各种版本都有,现在马上揭晓,个个兴奋无比,脖子都长了三寸。
尤氏笑吟吟,漫步走出医馆。
来时痛苦不堪,哼哼唧唧,那软轿还在一边呢,一个多小时后,自己便能够下地走路,一点也不疼痛,太神奇了。如是往常,非得疼痛一周方始好转。
出得医馆,再回过头来,对一切都满意,看着四面洁白,这么纯洁干净,门上的两个大大红十字,简单喜庆,回家就让女儿也弄两个贴大门上。
宋濂把尤氏引到上联旁边,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本医馆一诺千金,今日第一个病号是尤氏,便由尤氏解开这上联,你们说好不好。”
“好……。”
“大家鼓掌。”
估赞?
没人带头鼓掌,全部不知道鼓掌何意,傻愣楞站住,还以为宋神医要大家捐款呢。
又出错了。
无奈,赶忙解释道:“大家跟我一起来。”率先伸出手,两只手掌互拍,一边拍一边道,“这就是鼓掌。瞧,多简单,表示认可、赞同、喜悦和欢庆,另有一大作用,拍得越响亮,对身体越有好处。大家一起来试一试,保证爱不释手。”
鼓掌!
他不断拍手,慢慢地,有人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