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话一出,白潇然心中的沉痛又添了几分。
遣走了所有人,门被合上后,白潇然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服褪到腰间,上身只余留了一件肚兜。
他翻过她的身子,背部一览无遗。白玉如需的肌肤上是鲜红一片,无一完整,仔细看那伤痕细细的,如同被针扎过数针、细细的,泛着血丝,还有些化脓。
这伤看似是这几天造成的,到底是谁那么心狠手辣?
这样疼痛又有多少人能够忍受,她到底是怎么挺过去的?为何她只字不提?
白潇然薄唇紧抿,怔怔的看着,心仿若被无数尖锐的角和锋利的刃滑过。
细长、雪白如玉的手指轻柔的滑过她的背部,涂抹药膏后帮她把衣服重新穿上。
白潇然喂过白紫昕药后,没有离开的意思,全副心思都放在那张憔悴苍白的面容上,坐在床沿静静地凝视着熟睡的人儿。
见她额心冒出冷汗,用手帕轻轻擦拭,动作轻缓而温柔。
见她时不时的踢着锦被,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将被褥重新覆盖在她身上。
白紫昕睡得并不是安稳,时不时呓语几句,他轻声安抚,轻柔地执起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颊畔:“昕儿别怕,我在你的身边。”
掌心的温度、那低声浅语的安抚,白紫昕似乎感受到了,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唇角扬起轻浅满足的弧度,闭着眼安心的睡着。
整夜,侯府都灯火通明。
第二日,白潇然便未上早朝,坐在床沿不肯轻易离开。这是他的第一次告假,朝堂上无不哗然,猜测着事因。
午时睡醒似乎成了白紫昕的习惯,当她睁开睡眼瞧见白潇然时,微微一怔,随即轻轻一动,竟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包裹在他的手心里,隐有暖暖的热源传输着。
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醒了。”白潇然凝上她的目光,大喜。
白紫昕的眼睛眨了眨,随后脱口而出:“大早上的你在我房间干嘛?”
“现在是午时,来看看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白潇然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饿了吗?”他又问。
这一问,白紫昕想起自己几日都未进食了,忙不迭的起身,低头道:“饿,都快饿死我了,待会吃五碗饭都没问题。”
饭桌上,白潇然自己未动筷,倒是不停的给白紫昕夹菜,将碗堆叠如山。
白紫昕放下手中的筷子,扯了扯唇角,“二哥,你给我夹那么多干嘛?”
白潇然顿住,忙道:“不喜欢吗?这些可都是平日你爱吃的菜。”
“喜欢!很喜欢!”桌上的菜,确实是自己爱吃的,心里不由的泛暖,眉眼弯弯。
瞧了自己那堆叠着菜的碗,转瞬,脸又垮了下来:“全是菜我怎么吃?”
“全都吃掉。”白潇然道。
“不要。”她回。
“刚刚是谁说可以吃下五碗饭来着?”
“是五碗饭,我可没说五碗菜。”白紫昕纠正。
语毕,她伸手拿过白潇然面前的饭碗,将自己的碗推到他面去,正色道:“全部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