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用午膳了。”
如月端来午膳时,白紫昕正对着镜子默默发呆,满满地哀伤笼罩在她全身。
“好”她应道,坐到了桌前。只是拿着筷子机械般地将碗中的白米饭一小口一小口的送进嘴里。
如月担忧地望着她,不停吸着发酸的鼻子。
片刻后,放下手中的碗筷,呼出一口气,望向如月犹豫着问:“我想把你安置到候府,让你跟着二哥,可好?”
如月一听,摇摇头:“不要,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让奴婢照顾你一辈子。”
白紫昕道:“可是会很辛苦,以天为被地为席,今日不知明日所,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你要如何受得了?”
如月执拗的开口:“只要在小姐身边,多大的苦奴婢都愿意承认。小姐受得奴婢怎么会受不得?”
白紫昕眼圈一红:“你忘记我背部的伤了吗?难道你不怕遭受那样的痛苦?”
如月哭着跪倒在地:“奴婢不怕死,若不能待在小姐身边,奴婢宁愿去死。”
白紫昕将她扶起,“你怎么那么傻!”
“奴婢才不犯傻,小姐还常道奴婢聪明。”如月说。
白紫昕一听破涕为笑,“你就是个傻丫头。”
逃,在白紫昕嫁到王府前就已考虑过。她想既然逃不脱那一纸婚约,那便想尽办法要回一纸休书。
而如今要逃离盛京,怕是困难重重,太后岂会让她称心如意,定会派人追杀。
当初太后清楚地明白亦王对她的厌恶和对白紫缘的喜欢,却逼破着她嫁给亦王,不过就是为了她的日子不好过。
太后对她如此痛恨,施刑换来的不过是一时的快感;而高高在上,看着她的人生慢慢毁掉才是最残忍的报复与乐趣。
在她还没毁掉之前,那一纸休书怕也没那么容易要得来。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离开?一个下午白紫昕都在想着,烦乱的挠了挠头发。
白紫昕出门走到了流光居的小库房,那里面全是她的嫁妆,逃跑岂能身无分文,而且需要大量的银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万万不可。若因没银子饿死,逃出去也是惘然。
银两同物价的等换她甚为模糊,记忆中她似乎都还没摸过银子,想着都觉得有些好笑,说出去也让人觉得可笑。
唤上了如月一起进去清点财产,白紫昕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映入眼中的是一些布匹,做工无比精致,异常漂亮,看着让人舒心,摸着也特有手感。
“小姐你看,这……”如月一声惊呼,表情也呆愣着。
白紫昕走了过去,眼睛直直凝着布匹下覆盖的石头,随后又折回自己刚刚打开的箱子查看,布匹下竟是一些花生壳。
她不死心的打开余下的三个箱子,一块精致的布下面是一些粗衣和精劣不一的首饰,再往下翻便是石头和花生壳。
白紫昕身子止不住的摇晃,如月眼睛手快的稳住了她的身子。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白紫昕抓住如月的肩膀,嘶声吼叫:“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那样对我……”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