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再有个带枪的,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偏偏这节骨眼儿上,三胖子居然病了。就因为这个,他怕驴子的一把枪不够用,才亲自上阵。本来一切都顺利,可偏偏这个看起来最没用的姓杜的小白脸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出了这么个岔子。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鲁老大藏好了钱过来和他们会合,那边还有几把枪。
“误会?”鬼手阿六捡起地上的枪,冷笑了一声。他将枪丢给杜铭川,说道:“看好这些人。”正要回头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的?”他刚才只听到江二爷要给杜铭川放血,心中还想着只好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没想到拿刀子的人莫名其妙就刺中的同伙。他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是杜铭川做了手脚,故有此一问。杜铭川只是笑笑说:“运气。”鬼手阿六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多问,俯身拾起刀片回到李秀儒身边。
李秀儒指着玉衣上发黑的银线说道:“阿六你来看,这些黑线全在玉衣相接部位,是穿到尸体身上再缝合的,故而相比其他地方略有缝隙,你要拆卸也得从此着手。银线变色,似乎是毒物所致,难道这里面的尸体有剧毒?但其他地方并未受到浸染,实在奇怪。”
鬼手阿六点点头,道:“我刚才用手触摸,发现这玉衣阴凉无比,而这些发黑处隐隐有煞气扩散,所以才一直迟迟不敢下手,怕是里面有什么机关。”
二人说完这番话便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杜铭川,意在询问他刚才何以喝止说不要碰黑线。杜铭川手里端着枪,在一众匪徒身上巡视一圈,然后用灵觉护住江二爷不停流血的手指经脉,问道:“这尸体是谁背上来的?有几个人碰过?”
江二爷发觉手上疼痛渐缓,喘了几口气,坐直了身体说:“是老三背上来的,好几个兄弟碰过,我……我也碰过。”
“哼!算你运气好。”杜铭川早就发现三胖子不对劲,那时还以为此人身上练了什么邪功,现在一想定然与这玉衣有关,而且很可能是类似于蛊虫一类的东西。如果三胖子身上的东西是蛊卵,那么玉衣内必然有蛊母。这间屋子里的人有几个身上也有,只是没有三胖子那么严重。
他捡起刚才受伤那人的砍刀,扔给江二爷,道:“叫你的人散开点,别再耍花样,一会儿尸体里有什么东西出来,管好自己,我和六爷未必救得了你们。”
江二爷方才也听到李秀儒和鬼手阿六的话,知道尸衣上很可能有剧毒,联想起三胖子病怏怏的情状,心里不免担忧,此时听杜铭川这么一说,更加害怕,加上手指都断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颤巍巍捡起地上的砍刀,连声应诺。旁边的匪徒见状,呼啦散了一圈,都是离那件玉衣越远越好。小屋子的空气竟有些凝重起来,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杜铭川走到玉衣前,把枪交给李秀儒,道:“李爷,您也走开一点,尽量别开枪,这屋子隔音虽然不错,但枪声还是会传出去的。”李秀儒略一犹豫,终于点点头,退后了两步。
“我要动手了。”鬼手阿六见李秀儒退开,冲杜铭川点头示意。
“小心点,手不要碰到黑线,里面可能会有东西。” 杜铭川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