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正龙依然一脸平和,冷静地说:“陈先生,这件事我真不知情,或许是令高徒有什么事情暂时联系不上。今天是我连家大喜的日子,就请陈先生屈尊喝一杯喜酒,等婚礼结束,我一定倾我所能,查找令高徒的下落。连某在申州还有几分薄面,相信一定能给陈先生一个交代。”
连正龙这番话有礼有节,却不全是被动,暗中自然告诉对方,这里是他的地盘,你真要闹事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
谁知陈沙文不依不饶,冷言道:“我只问令公子要人,你们办不办喜事与我无关。”
连正星忽然在台上大声说:“侯少是我请来的,收了我的钱,还没给我办事人就不见了。我不来找你算账,你倒先上门来捣乱,别忘了,这里是申州,不是泰国!”
连正龙瞪了他一眼,暗怪儿子不知深浅,这人既然敢一个人上门,就一定有什么手段。但他也不再说话,毕竟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示弱不免要让人笑话。他正打算叫人采取措施,就见陈沙文伸出单手,手掌朝上,掌心里突然冒起一团浓稠的黑色烟雾。
那黑雾在他掌心如火焰一般跳动着,开始慢慢变大,片刻间就变成了浓浓烈焰。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天花板上向四周散开,然后如幽灵一般朝下面的人群扑了下来。
宾客们一片惊呼。
杜铭川灵觉扫过,发现那火焰中满是阴森的煞气,若是沾到人身上,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刚想用灵力抵抗,却被楼兰一把按住手臂,轻声道:“这是鬼火!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鬼火只在人群周围弥漫,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大厅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每个人都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惊呼变成了恐惧,生怕那黑色的雾里有毒,没有人敢动一下。这时就听到台上传来新娘的声音:“陈先生!我知道你的来意,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沙文冷哼道:“你个女娃娃,还没过门,做得了主吗?”
孙娜轻轻一笑,说:“有些事情只要谈得拢,没有什么做不做主的问题。如果谈不拢,你大可以协我为人质,我跟你去泰国,你看如何?”
周围的鬼火急剧地翻滚着,被收回到陈沙文的手心,变成了一小团浓稠的黑色火苗,好看的小说:。他手掌一握拳,将火苗熄灭,定定地看着穿着婚纱的孙娜,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那就借一步说话。”
孙娜拎着拖地的婚纱走下舞台,朝连正龙点点头,走过陈沙文的身边,微微一躬身,便带着陈沙文朝外间休息厅的包间走去。
杜铭川的灵觉跟着两人过去,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无奈龙腾大酒店的这层楼实在太大,他们所处的位置和那间包厢正好处在楼层的两端,恰恰在他灵觉范围的尽头。他又不好起身去偷听,只好压着好奇心静静地等待。
大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连正龙咳嗽了一声,朝主持人使了个眼色。两位主持人立刻会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起了闲话,随后又把那些已经退场的歌舞演员请了上来,重复着刚才已经表演过的节目。嘉宾们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表演,谁也不知道这场戏会如何收场。不少人萌生了退意,却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这事的发展,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半个小时后,孙娜拖着长长的婚纱和陈沙文并排走了回来。她在连正龙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见连正龙点头便满面笑容地走上台,挥手示意那些表演者离开,然后拿过主持人的话筒,高声说:“各位来宾,刚才只是一个即兴的应景魔术表演,不好意思,和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举座哗然,有明白人知道一定是新娘说服了陈沙文,现在以魔术的名义下台阶,不禁佩服起这个年轻的新娘子来。也有不明白的人嚷嚷起来:“原来是个魔术师啊,还冒充什么陈沙文!”
孙娜早料到这种局面,笑吟吟地听着,然后对着话筒说:“这位是陈沙文先生,如假包换!各位来宾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我和先生一直为怎么在婚礼上出点新意而犯愁,所以专程从泰国请来了陈沙文大师。陈先生不仅是著名的通灵师,还是一位高明的魔术师。想必刚才大家已经见识到了陈先生的神奇,下面我们有请陈先生上台,再次为各位来宾见证一下奇迹!”
陈沙文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台上,面对众多宾客微微点头示意,鬼火再次在掌心燃起,朝两位主持人一挥手。只见那团鬼火轻飘飘地飞了过去,在两人头顶盘旋变大。一团团黑雾从鬼火中心飘了下来,就像一条条黑色的丝带,柔柔地垂下,将两位主持人包裹在中间,直到完全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随后陈沙文又一挥手,伴随着女主持一声尖叫,黑雾瞬间收起,回到了他的手中。再看那两位主持人,男主持身上的西装已经不见,滑稽地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下面却只有一条短裤。而漂亮的女主持身上的旗袍也不翼而飞,只剩下了小巧的内衣内裤,两腿忸怩的并拢在一起,双臂护着胸口,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害羞。
孙娜从旁边接过准备好的长袍,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