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茂林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含笑说道：“好好！有人陪着过生日，真好！”
余媛媛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陶茂林往杯子里倒了些酒，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讲。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和冯钰瑛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结婚当晚，她就坐飞机去美国了，虽然她每年会回来一次，但很少我和见面，就算偶尔见一面也没什么话可说！”
余媛媛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那她回来不住在家里么？……哦！我是指你称为婚姻城堡的那个家？”
陶茂林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起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那个婚姻城堡只是囚住我的坟墓，但不是她的！上海有的是五星宾馆，她怎么肯把自己困在这个该死的围城里？”
余媛媛见他的声音里隐隐地透着一丝冷漠，简直和平时那个谦和沉稳的他有着天壤之别，不由深以为罕地嗫嚅了一句：“为什么呀？你们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呀？”
陶茂林沉着脸哼了一句：“我们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除了那几页纸以外什么都不是！”
余媛媛困惑不解地看着他，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不是吗？做夫妻要真做到这个份上，还要那几张破纸干什么？难道它真的这么重要，值得把一生都赔进去？
陶茂林觑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兀自又倒了杯酒喝光了，然后才自觉无味地叹息道：“你还年轻，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肮脏多龌龊！在你们这些90后的孩子眼里，没有爱情的婚姻就该弃之不要、推倒重来，可很多时候，在现实面前你只能无奈地低下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余媛媛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没有爱情吗？那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和她结婚呢？捆绑不成夫妻，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陶茂林无可释怀地反问了一句：“我要说我和她的结合是事出有因你会信么？”
余媛媛点点头又摇摇头，将信将疑地说：“不知道！因为我已经被你弄糊涂了。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冲动鲁莽的人，所以这种事根本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可你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不像在撒谎，叫我不得不信，所以我真的判断不出来！总之一句话，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和一个自己不爱、同样也不爱自己的人结婚，因为这太不合常理了太奇怪了！不是吗？”
听了她这一番长篇大论，陶茂林禁不住赞不绝口道：“聪明！小小年纪能有这种想法，太不简单了！可惜呀！……”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嘴不说了。
余媛媛奇怪地看着他，随口问道：“为什么不说了？可惜什么呀？”
陶茂林见她的目光既清亮又透彻，不由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叽咕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