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来到张小凡的房门前面,犹豫了一下,已经传来了张小凡的声音,“是白虎前辈吗?小凡在此恭候良久了,前辈请进。”
白虎轻轻地推开房门,一个身影正在站在窗边,背影在夕阳照耀之下,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听见来人的脚步,回过头来,刚刚一日的时间,眼前的张小凡一脸疲惫之色,眼中充满血丝,面容之上的若有所失的神色,即使在金色光辉中,依然遮掩不住,憔悴如斯。看到张小凡的这个样子,白虎禁不住地皱起眉头,想要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张小凡看着白虎的神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指着桌边的椅子道:“前辈,请坐。”两人坐在椅子之上,白虎瞟了一眼张小凡,又转过头来,将目光放在房间之中,房间一如张小凡所来之时,没有任何变化,难道他叫自己来,是要匆匆而去,还是要..。白虎在内心之中沉吟起来,两人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无言。
“白虎前辈,若是换做了你,眼下应该如何呢?”张小凡抬起头来,目光之中露出一丝迷惘之色,眼前的事情绝非道行可以解决的,入世之中心智的磨练更为重要了。“唉,”白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看来前辈,为鬼王之事,也是对我心有意见吧!此次,看来,实乃多余之人。”张小凡站起身来,语气悠悠,流露出怅然之意,面向夕阳,静静地站在那里。
白虎大吃一惊,站起身来,躬身道:“副宗主,白虎绝无对您的责怪之意,若有意,白虎岂是遮掩之人。”语气之中的惶急之气,溢于在脸上。张小凡转过身来。摇摇头道:“前辈,你这又是何苦呢?即使我自己也是在心中有愧的!”
“副宗主,鬼王之才,可谓是通古博今,少有人及,正是如此,鬼王才欲,一统圣教,拔除正道,实现其一霸天下之霸业。”,张小凡露出吃惊之色,白虎等人,对于鬼王,历来是沉默寡言,谁料也是看得如此的清楚,脸色也和缓了下来。
白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道:“若是能根除正道,固然是我等之愿。可是我等皆是圣教之圣使,眼见鬼王为了霸业,不惜牺牲低级弟子的性命,心中皆有不忍之心,只是,只是鬼王之才,远远胜于我等,我等一时无可奈何,只好,眼见圣教,在泥沼之中越陷越深。”
张小凡点点头,鬼王为一统魔教,冷酷无情,昔日,被自己灭掉的小的分支又有多少呢,又有多少人死在自己的手中呢?与自己在青云门的日子比起来,在青云门之内,自己功力地位,固然是不受重视,但是也没有人能够欺辱自己,不用说自己的师姐田灵儿,就是自己的师父田不易,也是对因为自己与道玄闹翻,这样的事情,在魔教之中,又怎么会有呢?
白虎脸上也露出不忍之色,道:“我等又岂会不知,即使是鬼王拔除正道,有能怎么样呢?圣教立根原在蛮荒之中,护佑蛮荒子民,方是圣教之职责,鬼王所为,已使弟子寒心,只是,慑于鬼王的道法,无人敢说而已。”
张小凡一阵黯然,不曾想到,即使在魔教之中,面对这等大业又何尝不是看的清楚,正魔固然是对立,但是为了消灭对方,丧失自己的根本也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白虎目光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看向张小凡的目光之中也有一丝敬佩之色,道:“只是鬼王固然是雄心勃勃,可是在弟子之中,若是鬼王死于正道之人手里也就罢了,死于副宗主之手,自然认为副宗主,手段杀伐,薄情寡义,副宗主当真是背负了太多的艰难。”
张小凡回味着白虎的话,眼前这个粗豪的汉子,内心之中也是看中的如此的清晰,当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能够成为魔教之圣使,果然是有几分见识。
张小凡走到窗边,提哦阿旺远处,蛮荒之中,已是一片澄净,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远处雪山露出圣洁的面孔,将被夕阳染黄的沙丘衬托地一片黯然之色,连往日咆哮的大河也安静下来,心中渐渐地安静下来。
白虎脸色也庄重起来,道:“副宗主,我知道你为人虽征伐甚久,但是内心仍是心存正义之心,几经生死磨难,心智坚定,若以圣教之中,有人不满副宗主,副宗主就萌生退意,若是如此,不但使圣教之人寒心,更是让人怀疑副宗主,是有意让圣教陷入内乱之中。”
张小凡默然。魔教对于自己就像是命运中逃避不过的噩梦,做梦之时,是接连不断的劫难,梦醒之时,却是心有余悸的惊恐。按白虎这样说来,对于魔教,自己是一定要留下来的,不但要留下来,还要将魔教治理得蒸蒸日上,方能显出自己当年诛杀鬼王是毫无私心的。想必当年道玄掌门已是如此吧,开启天机印,大败兽神,自己受天地戾气的侵袭,而神智大变,丧失清醒,逼得田不易下山前去寻他,冒着天下之大不讳,为天下除害,可是,道玄,若不是为天下之人,又怎么会被戾气反侵,而神智全无呢?这天下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张小凡想到这一点,心头反而轻松了许多,想到田不易咋青云山上,幽幽竹林中的高大坟茔,心头划过哀伤之感,两个人对于自己都是寄托了莫大的希望,都是对于自己进行栽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