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缓缓的向前行驶着,李恪和玉儿坐在车中,感觉马车架势的十分的平稳,听得车轴的吱呀的声音,在一片水声之中,竟然拿是如此的和谐。
透着纱帘向着外面看去,扬州城之中,白墙灰瓦的水乡景色,透着和长安城不一样的从容雅静,一如前几日在宴席之上的侍女,原来都是这如画一般的水乡熏陶出来的。
“这个地方,当真是好地方,你们江南人怪不得不愿去关中之地,呆在这里就来,当真是懒散了,人生就算是在这里,怕是也什么遗憾了。”
李恪向着柳杨氏道。
“听公子的口音怕不是我们江南人吧。”柳杨氏将一枚荔枝扒开,放在盘子中,看着李恪道。
李恪点点头,在这个地方本来口音就可以听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以好掩饰的,道:”你自然是可以听出来,我们是来自关中的,听说这里的丝绸好,就想贩卖一些丝绸去长安去。“
柳杨氏抬起眼来,看了李恪一眼,水波流转,又渐渐掩起,缓缓地道:“公子说笑了,以公子的气势来看,公子绝对不是商贾之人。”
“哦,你是如何看出不像是生意人?在这扬州城之中,难道做生意还要分年纪不成?”李恪倒是奇怪这个女子是如何看出自己的身份的。
“公子,我在扬州城也住了二十载了,和夫君出来载客已经是有几年了,看过多少富豪巨贾,看过多少书生佳人,但是看公子的气派可不是一个商人而已。”
这个女子倒是精明人,李恪在心中想着,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公子后米后面的几个人,都是公子的手下吧,看他们一个凶巴巴的,可不是普通人,若是一般人可是惹不起的,而且跟在公子的身后,一副小心的样子,能让他们如此小心的,他们不是家奴,就是公子的属下,看公子,言语谈吐,上了一陌生人的车,不见慌乱之色,可见公子是见过世面的,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所有的气派!”
柳杨氏说完,看了一眼李恪,又看了一眼玉儿,玉儿的眼光正亮晶晶的看着李恪,笑道:“这个小丫头,还是小了一些,要是在有两年的话,被公子收入房中,怕也是一桩美事。”
说完掩嘴而笑,在那边的玉儿听见柳杨氏这样说着,脸色通红,被说中了心事,尤其是一个外人都看出了他对李恪的心意,在都督府中的人,岂不是也可以看出来,脸如红霞,心砰砰直跳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去看李恪。
“好,好,想不到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可以看出我不是商贾,看来你们两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能载着富豪游扬州,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李恪看着外面的大汉,挥动着鞭子的浑厚身影,对于他们的身份,也是十分的好奇。
“我的夫君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但是我的伯伯是,此地盐帮的领头人而已,这扬州城的地面,人人都要给他几分颜面而已。”
这话在女子的嘴中说出,毫不在意,但是在李恪听来,无疑是听来意见十分震撼的消息,在任何的社会,都会有一种人,在官府的力量之外,发挥着自己的作用,能将民间的力量团结起来,如果是势力太大的话,就会引起官府的猜忌。
当年的汉代大侠郭解,在民间和官府都有影响,人们都以和他叫朋友为荣,汉武帝欲迁豪杰,连卫青都为郭解求情,说是郭解不过是一个匹夫而已,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对方,但是汉武帝,道:“连你也要为他求情,他已经是大人物。”
这个车夫的哥哥,居然是盐帮的帮主,李恪还是有些不信,道:“你的大伯若是盐帮帮主的话,那么只要是稍稍帮你们一下,你们还用得着在这里给做车夫吗?”
柳杨氏摇摇头,道:“公子有多不知,外子是一个耿直之人,在盐帮之中,若是我那个大伯说话的,我和外子也一定是生活富足,只是我那个大伯在盐帮之中,每日的事物繁杂,外子看着心烦,也不愿人说是寄居哥哥门下,就在着扬州城中,做一个车夫,也是洒脱过日。”
李恪对于外面的大汉,禁不住是高看了一眼,若是真的是在盐帮之中做事,凭着他哥哥的地头蛇的身份,岂不是比在这里赶车要强的多,问了一句,道:“你家夫君叫什么名字。”
“外子姓柳,柳风扬。”柳杨氏答道。
“好名字,大风起兮云飞扬,当真是大气,你这个夫君倒也是担当的起这个名字。”李恪看着外面的柳风扬,听着柳杨氏的介绍,一下子就有了很多的好感。
“这扬州城之中,这几年中倒也是风调雨顺,比不得关中之地,连续两年的大旱,我看江南之地的百姓,生活也算是富足吧。”李恪问道。
”哎!“柳杨氏叹息了一口气,手中也听了下来,摇摇头的,道:“江南之地,自然是富庶的,天下之大,我江南之地足以养活天下,但是我江南之地的稻米贱,丝绸贱,瓷器贱,盐巴贱,也不知道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这般的说了不算,也不知道天杀的朝廷,哪里知道我们江南的苦楚!”
听见柳杨氏这样的骂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