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事,不能等闲视之,你先退下,自有门下和尚书诸公为国事商议。”
看见李恪仍然是站立在那里不动的样子,厉声道:“怎么,君父之言,你视作没有听见吗?难道让我请你下去吗?”
看见李世民突然之间勃然变色,李恪吓了一跳,李世民此刻,双眼瞪着他,如何在荒漠之中的狼王一般,李恪不敢再说什么,自己后退,两步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宿营的地方。
被火光所照亮的李恪的面孔之上依旧是一副沉着的样子,柴哲威知道了李恪要主动请缨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李恪,也只好在那边沉默着,刺啦刺啦的烤黄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一滴滴油脂从黄羊的身上淌了下来,有亲兵把盐巴洒在上面,撕下来一只羊腿,交给李恪,道:“不要多想了,即使是能不去,今**已经让大家都惊讶了一次,还是先填饱肚子在说吧。”
李恪接过了羊腿,自己小心地咬了几口,没有一点食欲,自己今日的建功立业的心情是不是太迫切了一些,想到了这里,心中有一些迷茫起来,李世民若是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在面对着李承乾和李泰的时候,让自己又如何面对呢?
在自己思忖的时候,柴哲威向李恪低声道:“有人来,说是来找你的。”
李恪抬起头来,来人向着自己而来,正是岑文本。
看见岑文本,李恪站起身来,恭敬地道:“是岑舍人,我心中正有郁结之事,请舍人解答。”、
岑文本也不答话,来到李恪面前,自己撕下了一条羊腿,用嘴吹了几下,咬了一下,笑道:“手艺还可以,可惜是少了一些胡椒,下次在抹一些胡椒,味道就更加醇正了。”
李恪看见岑文本夸赞烤羊腿的味道,自己表现的是不是有一些太急躁了,也不言语,自己也安静的吃了起来。
“殿下,若是让你出使突厥的话,不知道,你有几分胜算?”岑文本将一只羊腿吃完,拿出丝绢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道。
难道是李世民是拍岑文本来试探自己来了,回想着和岑文本共事的那段时间,还是决定要赌一次。
拿起数值,在地上划了一条线,道:“我大唐和突厥以灵州为界,在灵州之中有李靖将军在,突厥必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岑文本没有说话,示意李恪继续说下去,
李恪看着岑文本将手中的骨头扔掉,自己在心中转过了几个念头,只是还是什么也能没有说,淡淡的道:“岑舍人吃也吃过了,只是不能白吃,也要说几句话,教导一下孤才是吧。”
岑文本看了李恪一眼,道:“殿下以千金之躯,远赴险地,若非是殿下真心为国出力,替陛下分忧,则是所求者甚大!到底是哪一个,我真是看不明白。”
李恪也不答话,拿出腰间的一把金质小刀,将一块黄羊肉割了下来,只是七分熟的样子,还能看见血丝,咬入口中,带着一股血腥的气味,才缓缓地道:“岑舍人,我曾听说过一个好听的故事,你愿意听吗。若是你听了这个故事,想必是能理解我为何去突厥的原因!”
岑文本看着李恪的面容之上的沉稳样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么心思如此的沉重,道:“殿下既然是愿意说,我也有兴趣听一听殿下的故事!”
“在一个草原之中,有一个湖泊,周围所有的生灵都依靠着这个湖泊来活命,但是掌控着这个湖泊的只能有一只狮子,而且只会有一只狮子,当老狮王退位之后,就要由新的狮王来掌控,那么你说剩下的几只狮子应该怎么办呢?”
“或者是屈服,但是在草原之中的法则是不允许有任何的对于狮王的位置构成挑战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剩下的几只狮子要冒着在草原之中被其他的动物咬死的危险,去外面寻找的新的领地,即便是这样,也算是幸运,但是若是剩下的狮子不能学会在草原之中生活和战斗,最终也只能是成为是在草原之中的别人的晚餐而已,所以很多狮子从小就知道了他们的命运,这个看起来很美丽的湖,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吗,他所做的就是要迅速的离开那个湖,以免被湖水被湖水所淹死,岑大人让你,我说的对吗?”
岑文本将目光从李恪的身上移开,过了好久,才道:“殿下所谋者甚深,臣是在是惊异,”
“哈哈!岑舍人客气了,我听说,孙策少年时候开始威震江东,孙权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合肥的府官!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又有何好奇之处呢!”
李恪正色道:“请舍人教我,孤心中对于舍人是仰慕已久,不能以师者视之,心中十分遗憾,此次突厥之行,无论成行与否,
都需要舍人的帮助!”
岑文本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异色,将李恪扶起,道:“殿下客气了,以殿下的资质,陛下一定会是好好的考虑,只是殿下需要静心,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殿下是清楚的!”
说完,岑文本自己站起身来,也不等李恪送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在两名军士的护送之下,向着最近的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