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在这囚牢中偷生三十年,就是为了不让龙神玉佩与我一同掩埋。。”老头室友抚摸着掌心的血色玉佩,每说一句都会咳嗽一声:“你的出现,了却了我的心愿,现在,我把龙神玉佩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能把他带回龙脉!”
老头室友抖颤着手,把掌心的血色玉佩递给将臣。
将臣接过玉佩,竭诚地点了点头。
“咳咳…”老头室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说道:“有了龙神玉佩,只要你够聪明,这个囚牢是困不住你的,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他看着将臣,眼角带着笑纹,那笑纹中带着一丝解脱和一丝——决然。
将臣似乎看出了老头室友所托的将会是何事,出奇的,并没有点头。而是拉过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划动起来。
【我能带你出去】——这是将臣在老头室友掌心划动写下的六个字。
“呵呵。”老头室友眼角的笑意更盛,呵呵笑了两声,微微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而我的骄傲,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支撑我的只不过是我的信念!如今信念已经放下,我希望我能骄傲的死去,而不是在疯癫中……死去!”
他拔开衣领,瞰睨胸前那纵横交错的指痕旧伤茧,和胸骨中的十字架:“三十年前教宗圣裁者把‘审判之刃’打入我的身体,为了防止他们以灵魂之法,查询我族的秘辛,我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给分解,封印在龙神玉佩中。”
“这三十年来我一共只清醒过五次,每次看到自己疯癫的模样,你知道,这种感觉,比死还要痛苦吗?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我曾试想过在和教宗决斗中死去,也曾试想过拯救我族,在我族之人哀悼中死去。可是,现实我却只能在疯癫中死去!”
“你清楚这种感受吗?现在我终于能有机会,带着我三十年来坚守出的一丝虚荣死去,你难道不能满足我嘛……”
将臣心里如打翻了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如果,自己此时此刻和老头室友身份调换,自己会怎样?继续在疯癫之中苟活,还是带着这点几乎已经变了味的‘骄傲’死去?
答案,显然是后者。
当然,将臣也明白,老头室友之所以想让自己亲手结束他的生命,是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记住他,记住他的——承诺!
囚房之中忽然之间陷入了沉默,将臣和老头室友四目相对,二人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
最终,还是将臣率先避开了目光,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下巴微不可查地低下。
“呵呵!”老头室友脸上绽放出欣慰之色,背过身对着将臣道:“谢谢你能成全我,来吧!”
将臣的手,僵硬地抬起。
如果现在,囚房内还有第三个人的话,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孝顺的孙儿正要替古稀的爷爷捶肩,殊不知,在这样和祥的画面下,蕴含了多少空叹和哀殇!
死的人固然得到了解脱,活着的人,却要肩负起再也放不下的使命。
………
在光明帝都正中心,有一座百米多高的塔形建筑物,穹形的屋顶上屹立着一架十米多高的晶银十字架,象牙白的墙面,雕刻精美的柱子,整个建筑显得华丽而高贵。
这就是光明国度所有子民心目中的圣殿——神圣教宗总殿。
圣殿内部,一间相对简洁的房间内,坐着一个裹着黑袍,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他裸露在黑袍下洁白而又柔顺的银须。
黑袍人乃是神圣教宗的总执事,是整个教宗内除教首之外的最高领导人,也是下一任教首的不二人选。
一个五十多岁的红衣枢机主教脚步略显匆忙地走进了房间,他先是双手合十向黑袍人鞠了鞠身,随后低声说道:“奥尔巴赫冕下,审判簿显示,吉布提的审判之刃已经消失。你看,我是不是要派人去确认一下,那个人是否真的。”
“不用了。”略微低沉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枢机主教鞠了鞠身,退出了房间。
……
“唉!三十年了,我已经坐上了黑衣总执事的位置,你真的就这样埋葬在那暗无天日的囚牢中了嘛!”
待人走后,奥尔巴赫微微昂首,露出了黑袍下那张轮廓分明,虽悬着两撮银白长须,但却不会给人丝毫迟暮之感,反而为他那张本就英俊的面容,增添了些许庄严。
他的目中有追念,左手点了点眉心,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默默道:“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沙达姆,愿你的死能得到我主的原谅,灵魂能够通往天堂!”
“背叛我主的人,是没有通往天堂的机会的!”霎时,一束纯白而又祥和的光晕,投射进房间之中。
光晕虚浮在半空,隐约可见有一个盘坐着的人形。
“教首。”虽然这团光晕只是教首的投影,但奥尔巴赫还是很尊敬的对着光晕双手合十唤了一声。
“奥尔巴赫,你还在为三十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