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里沸腾了。
所有人都在叫好,不少人从怀里掏出银票来数,深怕银子不够。
“起价两千两!”红姨趁势涨价,心里的如意算盘,拨的咯咯直响。
我略微低着头,随他们怎么要价,眼神却不自觉地往二层瞟。
那个男子显然很满意,唇边,已然是笑意。
他端起酒杯,朝着我扬了扬,示意敬酒。
我的眉头,却紧紧地锁了……这场景,分明似曾相识……
当时,王皓庭也是这样对我的,只不过,那时他拿的是茶盏,而现在此人的手中,是玉酒杯。
会有什么联系吗?
我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这个祸害,眉目深刻,一看就是有城府之人,我又怎会猜得透?
等我回过神来,场子里的价格已然抬高至四千两。
“还有没有哪位客官出更高价的?”红姨早已满面春风。
场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从二层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五千两!”
我抬头,却不是那祸害,而是隔壁上等包厢内的一名男子。
正在我疑惑间,祸害终是开口。
他一扬手,将玉杯中的酒喝尽,然后耳语几句,便将玉杯交与随从。
随从下台,走到红姨跟前,将玉杯置于她手。而后又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场子内的人们都十分狐疑,当然也包括我。
只不过,他们听不到想听的,我却能够听到这个场子内哪怕最角落里的声音。
当我屏息凝听想要搞清楚什么事的时候,却发现,这多年来惯用的伎俩,居然失灵了!
随从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见……
轻抿下唇,我骤然发现,遇到高手了。
红姨一个夸张的表情之后,连忙回身向二层的祸害作揖:“这位客官,乔儿是您的了,您带走就是!”
场子内立马又沸腾了。
从二楼上等包间传来着急的咒骂:“价钱还没叫完,怎么能将人给他?他出多少,我定往上加价!”
“这位客官,您就饶了我吧,那位公子,红姨我惹不起!而且,这玉杯……是无价!往后,胭脂阁将再无乔儿此人!”
我瞟了一眼那玉杯,果然通透地很。应该是无价之宝,难怪红姨愿意将我从胭脂阁除名。只是我不明白,那玉杯与我,却一种有似曾相识之感。
不待我细细研究,只见在二层的咒骂声中,那祸害的随从飞身而下,一左一右钳住了我的胳膊。
我尽量小心不做挣扎,只因感觉到了他们的手劲,这个时候,要尽量收住锋芒,让他们放松警惕,才有利于等下逃跑。
这原本就在我的计划内,所以我也不慌张。
可是,当两个随从携我飞身而起,用轻功向外飞去时,我却没有料想到。
被塞进一辆考究的马车,我竟看到祸害已然坐于车上。我不解的是,分明已经是他的人,为何还要兴师动众地逃跑?
颠簸的马车中,借着月光,我隐约能看见祸害的一双眼。
闪着幽光,深不见底。
我按捺住心中的忐忑,用默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武功,只要伺机逃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