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出宫了?”说着,甩脱了郭皇后一直拉着的自己的手。
“母后不会让你出去的。”郭皇后柔弱缓慢的声音中不知不觉间已带上了无尽的威仪,“你父皇现在就在门外,你可以问问他会不会允许你走出紫烟楼半步!”
赵含露一愣。母亲郭皇后这样严厉坚定的语气,赵含露以前还从未听过。只见郭皇后转向锦儿缎儿道:“你们谁也不许放公主出去!否则的话,哀家决不轻饶!”
锦儿缎儿也从未见过郭皇后这般说话的口气,虽然她依旧轻声细语,但流露出来的决心和气势却已不同寻常。锦儿缎儿均吓得低头不敢出声。赵含露更是心潮起伏、百感交加,反身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郭皇后望着女儿因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背心,心头一阵紧揪,本就孱弱带病的身体越发觉得难以支撑。郭皇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屋子。
郭皇后离开后,宋真宗也进来看望赵含露。但赵含露始终伏在床上哭泣,不肯起身和他说话。宋真宗见女儿如此难过,自己也颇为心疼。但他左等右等,无论自己说些什么,赵含露的情绪都不见好转,这才无奈地在宫女太监的劝说下回去了。
宋真宗走后,赵含露又哭了很久,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她想起小栗子现在可能还在皇城司,于是急忙收住眼泪走向屋外。“公主要去哪里?”锦儿缎儿急忙问道。
“我去皇城司。”赵含露抽泣道,“我不会去太长时间的,一会儿就会回来……”
“公主应该是……哪里也去不了的……”锦儿忍不住说道,声音怯懦。
“你说什么?”赵含露停下步来皱眉看她。
锦儿结结巴巴地道:“皇上皇后……可能是真的不许公主走出寝宫……皇上临走的时候……特意留了八名侍卫亲从和一名带御器械在外把守……”
“带御器械么?”赵含露说着,几步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果然宋真宗身边的带御器械付忠玉正带了人守在院外没有离开。赵含露心里一凉,她想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再见到小栗子一面,不由悲从中来,再次放声痛哭。
赵含露想着小栗子的事,整整一天都没能好好休息。第二天一早,宋真宗允许赵含露出紫烟楼后,赵含露便收拾了一些银两,想托韩意或徐伯鑫给小栗子送去。但赵含露找到皇城司的时候,侍卫们却说他二人因为受伤均在家休息,可能要过上四五天才能进宫,其他书友正在看:。赵含露没有办法,只得黯然回转。
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赵含露见到莫长天正远远地关切地望着她。赵含露觉得应该过去和莫长天说几句话,至少要告诉他自己平安无恙,草莽帮等人也顺利离开了。但走了两步,赵含露又觉得小栗子的事不解决,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心思,于是便生生地返了回来。
此后的几天,赵含露依旧茶饭不思,神情恍惚,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宋真宗和郭皇后都多次过来看她,又为她带来了各种精致美食和新巧玩意,但赵含露都不感兴趣。宋真宗和郭皇后只当赵含露是被掳受惊,命御医仔细诊治,又熬制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却都被赵含露偷偷倒掉。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赵含露终于见到了伤势转好的韩意。那时韩意由于初来乍到,对皇城司的各项事务还都十分生疏,正在勤务室内向其他侍卫请教问题。这时属下通报说公主亲自来找,韩意和其他侍卫都不由有些慌神。
在场众侍卫均惊诧不已地看向韩意。他们只知道以前公主偶尔会派手下的小栗子过来寻找徐伯鑫,但那是因为徐伯鑫曾经在公主幼时教过她一点武艺。而韩意刚来皇城司不久,只是在公主被俘之时参与营救而已,如何能得公主垂青,亲临此地?
而韩意只有比众侍卫更加惶恐。他见赵含露没有等待侍卫通禀,已怀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包裹随着通禀之人来到了门口,眼睛红肿,神情哀伤,一句话不说,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韩意看到赵含露满腹委屈、泫然欲涕的样子,登时心中一动。但随即便收敛心神,恭谨肃敛地跪在了地上。
众侍卫眼见公主神情怪异,于是也未等公主说话便纷纷退了出去。韩意感觉众人退出,就更加感到芒刺在背、忐忑难安。
“公主……”韩意万分紧张地说道。他虽然不知道赵含露过来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清楚和公主单独相处一室总是万万不妥的。更何况众侍卫均已知晓公主找他的事情,如果因此引起误会,那可是自己无法担当的罪责。
赵含露见众侍卫退出,便迈步走了进来。韩意听到赵含露的脚步声响,更是感到六神无主。他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跪着后退几步,再离公主远些,赵含露的裙角却已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韩意大气不敢透出一口,但此时赵含露已然语带抽噎地开了口:“韩大人,你……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银子给小栗子送去……”
“小栗子?”韩意奇道。
赵含露道:“小栗子是我身边和我一起长大的太监。这次的事是他回宫报信的,但却被父皇打断了腿赶出宫去。我担心……我担心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