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使说着就要抽刀,岳季恒见状立刻怂了,连忙抬抬手道:“好好!本公子不与你计较!进去把!”
待信使进入都督府后,他才皱了皱眉道:“应当是赵闲的请命批下来了,是时候为那小子准备一杯壮行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本公子这个心情啊!怎么就这么好了……”
岳平阳摇着折扇意气风发的离去,街边楼宇的飞檐上却出现一女子,素衣如雪。青丝如墨,柳叶般的眸子里闪着点点精光。
她白沙蒙面,轻点飞檐腾身而起,无声无息的自半空划过,落在都督府的院墙上,顺着屋顶如美女蛇般灵活的滑道了主屋,其他书友正在看:。
轻轻掀开瓦片,入眼看到屋里站着两人。信使恭恭敬敬的将手中视若生命的木盒放在桌案上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连日来承受巨大压力身心俱疲的他,竟然倒头就晕了过去。
鬓角花白的岳平阳,见此并不奇怪,传递公文为了不出差错信使本就不敢睡觉。安慰交差后晕倒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他让人把信使扶下去后,走到桌案前,打开包裹严密的木盒,入眼确实一块黄绢,整整齐齐的叠在里面,却可以看出正反面都有字。而且一面的字迹赤红,好似是用鲜血写成的。
岳平阳浑身微微一震,暗中觉得不对劲。连忙转身将门窗关起,拿起黄绢展开细细观看。。
表情先是疑惑,旋即震惊,继而转为愤怒。额头青经暴起,身形健硕的他竟然隐隐发起抖来,连带着身上的铠甲都咵咵作响。
稍许,他狠狠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气喘如牛盯着那血字,悲声道:“先帝啊!皇上啊!臣一生戎马忠心耿耿,老来岂能做这种…”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便渐渐哽咽,朝廷目前的行使他如何看不出来。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安睡,皇上身边潜伏这安家这头随时可以变天的猛虎,下这道旨意,也是迫不得已啊!
“承蒙圣上不弃!臣,知晓了!”岳平阳咬着牙说完这句话,指节咯咯作响,整个人仿佛苍老的十年。
房顶上的苏婉云,脸色也是震惊无比,若非训练有素,恐怕已经惊叫出声。
天助北齐!大梁的新皇帝简直烧坏了脑子,这不是给安家造反的理由吗!
探听到这等要密,苏婉云欣喜不已,赵闲突发奇想要潜入北齐,她还当做笑话听听,并不打算同意,因为那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她却改变了主意。
只要拿到那块血诏,待赵闲潜入北齐失败撤退,结果发现退路被截断,憋屈至死后,将这块血诏交个安老爷子,大梁定然不攻自破。
这持续百年祸及万生的战争,真的是要结束了,而这一切,仅仅只需要牺牲一个赵闲,这个她培养起来的棋子。
激动的心跳渐渐停了,苏婉云不知为何,美眸中显出前所未有的犹豫。
她是秘卫的统领之一,为了能让攻破大梁的防线,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师妹,甚至她自己。
现在曙光就在眼前,再牺牲一次,以前的所有就可以得到回报。
天下不在打仗,百姓不在受苦,没有因战乱失去父母的孤儿,没有老无所依的寡母。
她,师妹,怡君,便可剥去现在的身份,回到家乡成为北齐的功臣,甚至可以找回曾经的亲人,给这半生的漂泊划上一个句号。
只需要牺牲一个人…
呼吸有些急促,苏婉云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银牙几乎将下唇咬破。
渐渐的,双眸朦胧,冰冷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她,落下了几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瓦片上。是激动?是悲伤?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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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夫人柳眉倒竖,小手轻轻一拍桌子,温怒道:“你要潜入北齐伏击皇帝的仪仗?脑子烧糊涂了不成?那和送死有区别嘛?”
安大小姐还没回来,夫人盘坐在小几前,气冲冲的瞪着赵闲,若非现在不能轻易动怒,她定然会动手,。美人薄怒,成熟的她脸上红扑扑的到更好看了。
车中花香扑鼻,小几上的花瓶里插在几只新折的桃花。赵闲用那般精致的匕首削着水果,乐呵呵的道:“不要这么激动,我福大命大,有朝廷的接应,轻易怎么会死了。”
“那也不行。”安夫人深知朝廷的不可靠,她脸颊微微发白,又气又怒的道:“你,你都要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道为自己着想,立的功劳再大又如何?坐上国公爷的位子已经赏无可赏。你却还不满足,这些冒险的事情有意义嘛?”
安夫人很少用妻子的身份和赵闲说话,转过头去不在搭理赵闲,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眼中泪光晶莹。
每个怀春少女,都希望自己的男人顶天立地,是项羽那般的大英雄。可在妻子心中,有谁会希望丈夫用性命去顶天立地一次了?
赵闲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过来嘿嘿笑道:“当然有意义了!只要这次成功,天下便再无战事。我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