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訫淡淡的笑着说:“虽然我与只与你处了一天,但我知道你没有心眼,是个好姑娘。”这话说得让小玉虽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听别人夸她好,她也就很高兴的回道:“谢谢姐姐,姐姐待人也很好,以后和姐姐相处,小玉一想就觉得开心。”
正逢赵良诫进屋,他见一切都以准备好了,便将莫訫抱起,直到抱上马车,他才舍得让她落地。“你现在能站得稳吗?”她没好气的回道:“你说呢!”听到这三字,他虽心中虽有愧疚,但也放下心来。
路上人很少,只因小贩们都打算收摊回家了,街边两处都飘扬着收摊前的亏本叫卖声。太阳也渐渐的往天际那条水平线靠近。莫訫透过车帘,望着那熟悉的街道,心中不时暗暗感伤。她已经自由了,可是付出太多,她必须要还。
到了望月楼,赵良诫一如既往的抱着她上楼,莫訫得了便宜还卖乖,嬉笑着说道:“这楼还真的挺高。”他瞥了一眼怀中的莫訫,气喘吁吁道:“你再说,我让你自己爬。”莫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道:“你明明不会,还想唬我。”
“臭丫头!”看着赵良诫终于破颜一笑,莫訫就放心的合眼倚在她胸前,轻轻说道:“如果可以,我想回突厥,你能带我回去吗?”
“嗯。”听他答应了,便又说:“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
“我不会忘的。”莫訫听了,浅浅的笑着,不再作声。
等到最高处,太阳已静静躺在水平面上,赵良诫小心翼翼的放下莫訫后,连忙坐下喝茶。四处空无一人,这是莫訫早预料的,她没想到的是,从这望月台朝远处看去,视野真的很宽阔,那黄中带红的夕阳天,似乎尽在眼里。
她走到栏杆前,朝下看去,四周环水只有方才上来的那条路子,她正凝思着,突然,有人在后抱住了她,当然,这里除了赵良诫就没有其他人了。她转过身去,双手搭在他的胸前,说笑道:“你就不怕,栏杆坏了,同我一起摔下去吗?”
赵良诫不说话,只是在慢慢的靠近她,莫訫当然明白他想做什么,只是……她伸开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侧脸倚在胸口。“对不起,良诫。我对你的情,早已经随着那场火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我们之间到底隔着什么?”赵良诫语气略带嘶哑,他低下头靠在她肩上,举手间,莫訫从袖口中滑出一把带鞘的小刀形同匕首,只听她淡淡说道:“时间。”便用力朝赵良诫后脑勺袭去。
当下便见赵良诫卧倒在地毯上,“啊!不!不要莫訫。”他艰难的伸出手拉住她的裙角,痛苦的又说:“别走,不要离开我。”而莫訫却是站着不说话,低头看着他笑,慢慢的他的手从她的裙角上滑落了下来。
莫訫跪下身子,脱去斗篷,叠成方块,轻轻的垫在他脑后,道:“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忘掉他,和你在一起。”瞬间一颗剔透的泪珠随着话音落下,躺在了他的脸颊上,顺着他清晰的轮廓滑落在耳根,抹在了千万根发丝之中……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去,魏府里荡漾着婴儿的哭声,这是夕阳的哭声。魏谨承此时正一人坐在大厅,他唤来魏孝忠怒斥道:“夕阳这是怎么了!让她别再哭了!”魏孝忠仔细听了听,只觉得有微微的回音,为难的说道:“将军,小姐受凉病了,这一时半会也没法子啊。”魏孝忠见他抬手撑着额头不再作声,便告退且吩咐下人不得靠近将军,免得谁又惹他生气。
天开始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雨,从屋檐滚下的雨珠落到地面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这令魏谨承听了更加心烦。这时,他察觉到有人正在朝自己走来。“谁?”他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倦意,又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那个字。“谁!”
忽然,魏谨承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立刻睁开双眼,只见莫訫正站在他面前温柔地笑着。顷刻间,他猛然起身,展开双臂将莫訫牢牢的抱在怀里,生怕她又不见。莫訫没有反应,就将双手放在胸前,死死地站着,被他抱着。
“莫訫,是我错了,你别走。”魏谨承越搂越紧,有点让莫訫喘不过气来,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没有错,你只是想完成你的霸业。利用我,除掉突厥,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魏谨承松开了双手,抚在她的肩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她,似乎是看不清她。“你是来杀我的吗?”
“不是,我还是……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为了我而放弃你的一切吗?”莫訫握紧胸前双手,等待他的回答,只听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就愿意。”
“你是说真的吗?”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想……”没等他说完,莫訫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双唇,他没有闭上双眼,而是瞪大着双目,望着从她那对透彻的眸子里掉下来的点点泪珠。突然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入他的心头。
“莫訫……”他喊得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绝望。他眼看满身是血的莫訫从他面前缓缓倒下,他见她胸口插着把利刃,暗红色的鲜血不停的从她心口涌出。他却只能跪坐在地上,将她好好的捧在怀里。“你好狠心!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