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瑄璃双眼游离,仿佛在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泡影:“瑄璃一直在想,王爷与谨承情同兄弟,你这次为何要同我预谋,令他难堪。我虽愚,但这会儿我也终于明白了。”她定神望了一眼赵良诫说:“因为王爷也喜欢莫訫那丫头。”
只见赵良诫泯然一笑,悠然自得道:“不全对,我对她是又爱又恨,只奈何她视我为掌中棋子!”蔡瑄璃皱眉问道:“可你是当今王爷,你完全可以将莫訫占为已有,你为何不这么做?”
赵良诫将唇边的笑容慢慢收回,泰然自若道:“我与你不同,我不要她的身子,我要的是她的心,她心不在我这儿,我又为何要强占她。”
蔡瑄璃望而不语,只是抬头看着晚霞送走了日落,天色渐渐暗淡,掺杂着暗红色晚霞的水波泛起点点银光,涟漪荡漾,连绵不断……
夜已擦黑,莫訫趴在床上,回想起白天与魏谨承的缠棉细语,不时时的另她脸红心跳,她抬头望着油纸窗,总觉得有寒风从窗缝间跑了进来,便拉紧棉被稳稳睡下了。一早醒来,莫訫略施粉黛后,便高高兴兴的准备与魏谨承一起去骑马,可刚一打开冰冷的门板,四周的寒气向她袭来,抬眼望去,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甚是好看。
莫訫回屋披上了白色银狐斗篷,又出屋小心翼翼的走至庭院,她回眸望去,身后留下的那一行深深的脚印,觉得极是有趣。等她迈过石桥,绕过结了冰的小池塘时,却见魏谨承一人傻傻的立在池边,她忽然发现,魏谨承总喜欢一个人站在池边看着一些她瞧不见的东西。
“你在这想什么呢?也不怕被雪冻坏了。”莫訫说着伸手拍去了魏谨承貂皮大衣上那一层薄薄的积雪。
魏谨承缓过神来,吐出口热气,望着远方那汪洋的雪景,应道:“想是今日不能与你去骑马了,稍有遗憾。”莫訫浅笑着回道:“来日方长,待来年春,我们一得空就可以去骑马。”
“是吗?”他语气犹如这池面的冰块一般的寒,听的莫訫心里也感到十分的冷。她见魏谨承没有丝毫离去之意,于是就陪在他身旁,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学他痴痴的望着远方的雪景。
初下雪时,这雪稀稀朗朗并不太大,也不怎么密,可随着风越吹越猛,这雪越下越密,雪花也是越来越大,像是织一张冰冷的白色大网,牢牢地将莫訫套住,她不时时的开始哆嗦起来,身子骨也觉的发凉了。可抬头望着纹丝不动的魏谨承,又不能开口叨扰他,直到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魏谨承这才察觉到了冻得面色发紫的莫訫,他连忙握起她的手,淡淡说道:“随我来。”便拉着莫訫走至东苑书房。
上书房二楼,掀起挂帘竟是个暖阁,才过一会儿,莫訫的身子便渐渐暖和了起来,她帮魏谨承脱去了貂皮大衣搭在雕刻精美的横杆之上,又卸下了自己的斗篷,挂在其上。转身坐在睡褟之上,开口道:“我原以为楼阁全放满了书,没想到这二楼却是你偷懒享乐的好住处。”
魏谨承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她,缓缓说道:“娘生前喜爱看书,这座楼阁本就是爹为了娘而所建,待娘病逝之后,我便将些许书给烧了,也因我本不喜欢看书,腾出个地让我休息也好。”他又说:“话说起来,我真想问你,你肚里到底有多少墨水?怎么觉得,你读过的书比我都多。”
莫訫吮了口热茶,不由得笑着说道:“呵呵……你就是未老先衰,阿娘对我说,书读得多了,做事条理也清楚。道理懂得多了,做人就不会迷迷糊糊,就会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只见魏谨承对她浅浅一笑,便走至窗前,将木栓向右拉开,推开了一扇窗,伸手出窗外,像是在接那遇热则化的雪儿,他轻声道来:“照你怎么说,趁现在不忙,我也应该多读点书。”
她缓缓起身,放下茶杯置案上,道:“莫訫自认为,我们每个人,犹如活在大雾之中,前方的路无论走了多少,都望不着尽头,看得清的,也唯有眼前的路。”说着,走到魏谨承身旁,探出手,握住了他伸在窗外的手掌,往里揽了回来,仰头注视着魏谨承的双眸,接着说道:“谨承,你若是觉得寂寞,我会陪你走完这条路,直到尽头,我才会放开你的手。”
魏谨承握紧莫訫冰冷的手掌,微笑着道:“你一个女子怎么就不知羞,这些儿话理应该是出自我之口。”她微微扬起嘴角,安然回道:“若是愿意,女子为何不能求爱?”
魏谨承轻轻颔头,道:“你说的或许没错,只是不按常理,稍有些番邦女子的味道。”莫訫面无异色,笑逐颜开道:“这倒是好,幼时,随爹爹的马队经商出境,还曾记得,看到那些异族女子各个能骑善射,虽心中惊讶不已,但却十分羡慕。”她又笑着说:“也因羡慕她们会骑马,我就缠了爹爹好一阵子,他才答应教我骑马。”
魏谨承笑道:“等天气好了,我就教你射箭,这样一来,你也不必羡慕她们了。”
莫訫神情兴奋的问道:“当真?你可不能骗我。”魏谨承不由的笑道:“若是骗了你,下辈子我便做你的马。”
“哦?”莫訫说笑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