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丫头!你到底懂不懂!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这代表什么!”秋娘抬手往她额上用力一戳。莫訫摸着额头,撅着嘴道:“我阿娘说,这代表,那个男人会愿意为那个女人付出一切。”
秋娘摇了摇,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哎!你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莫訫不解的嘀咕道:“什么叫做哎?不就是哎嘛……”便挠了挠头,随着秋娘做事去了。
魏谨承与蔡丞相经过多番商讨后,终决定,等过一年之后再行娶亲之事。蔡瑄璃听说,心中极是不快,但这是规矩,也是没有办法改变。待蔡轩逸的后事办妥后,她三天两头跑来将军府找魏谨承。莫訫见了定是不愿,便找秋娘埋怨道:“你说!蔡瑄璃一姑娘家,整天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来找魏谨承,她也够厚脸皮的!”
秋娘整理着才洗净的衣裳,抱起衣服包袱,道:“是是是……你脸皮薄……快点整理好衣裳随我一同去送衣裳。”莫訫掀起厚重的门帘,往外摊了摊手,连忙收回说:“秋娘……外边冻死了,一定要去?”
秋娘轻轻扯了莫訫的耳朵道,“你说你!真是越来越懒了!快跟我走吧!”说着将衣服包袱一把塞入莫訫怀中。
逼于无奈莫訫只好随着秋娘离开了着暖烘烘的屋子,吹着寒风给各房送还衣裳。送完衣裳后,秋娘嘱咐她道:“你且与我去库房,取些棉花,粗布来,天气寒了,我想给洗衣房的丫头们都做件棉袄。”
莫訫笑道:“秋娘真好……这么体贴我们做丫头的……”秋娘回道:“这还不是你们平时巴结我的银子换来的,我啊……也只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路过后花园之时,莫訫有意无意的望了一眼已枯萎了的怕羞草。拉住秋娘,俯身低头望着花圃道:“秋娘,我想在屋里种这知羞草。”秋娘不解的问:“为何?”莫訫浅笑着回道:“魏谨承曾对我说,这种草见了美人就会害羞,秋娘,你说他是不是夸我是美人。”
“你啊,真是……”话说半句,秋娘突然戛然而止,连着推搡了莫訫几下,而莫訫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些许人朝她气势汹汹走来,她毫无防备的转过头去,随之而来的竟是一记掌掴,打的莫訫雪白小脸顿时通红。
霎时,莫訫怒气冲天,随之抬手就朝打她的蔡瑄璃挥下,却没想到被人一把接住,她惘然抬头望去,那人竟是魏谨承,他冷冷制止道:“莫訫。”
莫訫不明的睁大眼睛望着他,却听蔡瑄璃对他撒娇道:“谨承……你看看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区区贱婢,还想对我动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莫訫直接无视蔡瑄璃,望着魏谨承苦笑着问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她打我,你却还要帮她?”没等谁开口,她嗤笑一声,又自语道:“对啊……我都忘了,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当今丞相的千金,我与你仅是主仆,真是不识好歹!”莫訫挣开魏谨承的手腕,嘴角挂着一抹不知深意的笑意转身回屋。
魏谨承见此沉默不语。只听蔡瑄璃又道:“谨承!你看像她这种不懂礼数的贱丫头,就因该赶出府外,免得丢你脸面!”魏谨承语气淡薄:“还有呢。”蔡瑄璃接着说道:“还有!最好割了她的舌头,万一她被赶出府后,心有不甘,在外诋毁你名声!”
话音刚落,忽听一声,“闭嘴!”蔡瑄璃与众人一惊,只听魏谨承对她大声喝道:“你就给我少说话,多吃饭!别没事找事在我府上泼脏水!”
“你!你!”蔡瑄璃被魏谨承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拉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着说道:“谨承!你知道你在对我说些什么吗……我对你一心一意!你今个仅为了你的小情人!如此对我!”
魏谨承不屑道:“呵!怎么对你?你安静,我便对你好点,若你再给我多事!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看!”说着一挥衣袖,毅然朝东苑走去,只留下蔡瑄璃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秋娘见了这事儿,掩嘴偷偷暗笑,连忙回屋告诉莫訫这所谓的喜讯,可莫訫听了,没有半点笑意,拿着浸过冰水的手巾捂着侧脸,淡淡说道:“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照娶?我真不懂了!他是喜欢蔡瑄璃、还是不喜欢?一会亲口对我说喜欢,现在又不给她情面当众骂她!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你个傻瓜!他喜不喜欢蔡瑄璃,这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不喜欢你!”秋娘这一句话,那就是一言点醒梦中人,莫訫恍然大悟,二话没说,穿起布鞋朝门外跑,才一会儿,又回头问:“将军现在何处?”秋娘摇摇头,无奈的笑道:“东苑。”
莫訫笑着点头,拉起裙摆如阵风一般跑向东苑书房,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东苑门口守着的护卫,那就是形同虚设,谁进去,都不会阻拦。这让莫訫回头想想之前的自己,那就大惊小怪。
她冲进书房,一时没止住,整个人都扑在了魏谨承的书案上,随即还打翻了坐上的茶杯,“铛……哗啦……”顿时,桌上一片狼藉,魏谨承没来的及教训莫訫,连忙收拾案上公文,未免被水浸湿。
莫訫伸手一抽挂在铜盆木架上的手巾,擦拭着湿漉漉